也好不到哪里去。
乡绅的随从举着酒坛就往海碗里倒酒,倒了满满的一碗,而龙文章脸上仍旧是嘻嘻哈哈的表情。
酒已满,尚待干。
可龙文章又怎么会是那么老实的人。
只见他高举海碗,“上进战死的英灵!”哗啦一声,碗里少了三分之一的酒。
“下敬涂炭的生灵!”哗啦又一声。
“中间的敬,人世间的良心!”又是一声响起。
碗里的酒只剩一点碗底。
“干!”龙文章颇为豪气的喊了一句,随后举起海碗把碗底剩的那点酒灌入嘴中。酒水顺着嘴边还流出去了大半。
老乡绅的眉头不露痕迹的皱了皱。
但随着龙文章举着空了的海碗,向四周展示,周围围着的禅达民众响起了热烈的呼喊声。
老乡绅的脸上也象浮现出笑容。
“海量,海量。”老乡绅和龙文章两人不断奉承着对方。
“轰”又是一声铳响,禅达人继续开始他们的狂欢。狂欢的内容就是不断的把食物摆在炮灰团的面前。
迷龙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一边随手拉过蛇屁股问道“我老婆呢?!我孩子呢?!豆饼呢?!”
“你老婆孩子被一个胖几给拐跑掉的啦,介个年头,胖几都没有好人的啦。人家跟着胖几还能吃的饱饭…”
“你个瘪犊子玩意儿,我看你是红眼病犯了,整个一欠削的货。兽医,看到我媳妇了没?”
“你老婆不是过江了吗?”郝兽医把剥好的水果放在烦啦碗里,刚放下就被不辣抢走,“诶,诶。可不敢这样,想吃你得自己剥。”
众人还没来得及体会多久受人尊敬的英雄时刻,虞啸卿带着宪兵队就来了。
这一下,好象又要把他们打进土里,打成去缅甸之前,生活在收容站里的那些无赖兵痞。
“吱”一声,吉普车停在了众人面前。
穿着笔挺军装的虞啸卿一脸严肃的看着龙文章。
龙文章擦了擦手,小步跑上前对着虞啸卿敬了个礼,“幸得虞团座力挽狂澜,重筑江防……”
虞啸卿满脸厌恶的打断龙文章的话,“命里事,分内事。说你的事!”
龙文章不要脸,象是没有听到虞啸卿话里的不耐烦,继续拍着马屁,“……这里无分军民,每个人的命都是虞团座给的。”
“老百姓的命,是他们自己的。你们的命,是临阵逃脱得来的。那就不是分内事,是我最痛恨的事。”虞啸卿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
龙文章耷拉着脑袋,转头看了眼跟着自己从缅甸尸山血海里爬过来的弟兄们,随后开口“我下的命令,不关他们的事……”
“很好!”虞啸卿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骄傲,这种骄傲就表现在总是随意打断他看不上的人说的话。
“能让一伙散兵游勇打这种绝户仗,你本该如此对他们。只是你凭什么给他们下命令?”
龙文章的脑袋更低了几分,看不出来是心虚还是装的,“我…我是他们团长…”
“吱”又是一道刹车声响起。
“呦呦呦。龙文章,你啥时候干上团长了?你要是个团长,那老子还不得当个师长?”
陈半夏紧赶慢赶,总算在虞啸卿给龙文章上铐子前赶到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