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还没等她开口说话,脑子里就被强塞了一段记忆,她难耐的摁住额头,嘴里无意识的发出些微呻·吟,周围的人顿时慌乱起来,“传太医,快去传太医。”
屋子里动静不小,太医匆匆过来诊脉,而后细微的交谈声传来,佟岚舒听着眼前的人唤她“贵妃娘娘”,字正圆腔,但她却觉得隔着什么似得,听不太真切。
她正费力的消化着那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总算勉强的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又发生了什么事。
而寝殿外的太医也已经和芷兰交代清楚贵妃病情,胎儿虽未坐稳,但为保险起见,还是按坐月子来。
佟岚舒这会儿总算是回过神来,对太医的话头疼不已。
佟贵妃这般情况,应当是生化,并不算是怀孕,更不算小产,这坐哪门子的月子?
偏偏这些事佟岚舒什么都说不出口,她初来乍到,生怕多说多错,让佟夫人觉察出异样。
赫舍里夫人只要女儿醒来就谢天谢地,如何还会去在意别的?于是在赫舍里夫人絮絮叨叨下,佟岚舒的脑子愈发清明,她飞快的思考着,靠在软枕上说出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四阿哥…在何处?”
“在慈宁宫,同太皇太后一处。”赫舍里夫人赶忙回答。
佟岚舒努力的平复情绪开口,“派人将四阿哥接回来吧。”
承乾宫的养子,待在慈宁宫总是说不过去的。
佟岚舒话音刚落,冬竹便主动应下差事,赫舍里夫人见人都不在跟前才露出了些许情绪,“娘娘…”
话并没有说完,而佟岚舒却能够理解她的意思,她们分明是不熟悉的。她猜测也许是因为多了一段记忆的缘故,一句母亲刚要说出口,而后又猛然想起什么,硬生生的改了口,“额,额娘。”
“这本就是留不住的…何必苛责四阿哥。”
“传扬出去让人看笑话。”
佟岚舒深谙多说多错的道理,没解释太多,赫舍里夫人生怕勾起女儿的伤痛,并未多言,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冬竹从慈宁宫接回了人。
四阿哥胤禛如今不过三岁大,正是孩童最可爱的年纪,只是如今跟在冬竹身边的奶娃娃却一脸的胆怯,眼尾泛红,眼皮也有些肿,看来是哭了许久,明明是最委屈的人,这会儿却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小小的一团,佟岚舒瞧着多少有些不忍。
而胤禛看着脸色苍白的母亲,本就瘦弱的身躯又是一抖,小心翼翼的走到跟前行礼,“给额娘请安。”
佟岚舒不知说什么合适,便冲着胤禛点了点头。
胤禛深知自己做错了事,怯怯的站在一旁,三岁的孩子,还是似懂非懂的年龄,并不能很好的明白生母和养母的区别。
只是哥哥姐姐的那句:“他是送给贵妃娘娘养的”,宛如一根刺一般扎在胤禛心里。
他飞快的探头看了眼贵妃,而后迅速的低下,似不敢再看,而佟岚舒从记忆中窥探处平素母子二人的相处方式后,也渐渐变得沉默。
佟贵妃性子有些冷,面对孩子时也是如此,婴儿时期没有记忆,并没有觉察出问题,可三岁的奶娃娃正是敏感的年纪,能够很清晰的大人的情绪,二人的相处,本就有些拧巴,如今更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寝殿里很安静,就在佟岚舒想要随便说点什么打破凝重气氛时,却被外头的传旨太监给打断,只是佟岚舒却没能如愿的松一口气。
随着太监唱喝声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双明晃晃的长靴,佟岚舒的行动比脑子快,尚来不及思考就挣扎着要起身,欲随着屋子里的人一起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