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用红泥糊住试卷上的姓名,籍贯等信息。
楼大知道主子想看什么,便将其中一封试卷递过去,“大人,这是那位沈秀才的试卷。”
对他来说,但凡是主子要做的事,想要得到什么,他都会是主人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主子所思,即是他心中所想。
接过后的蔺知微随手翻看了几页,怪不得山长说他在这一批学子中是最有望高中的人。
楼大眼观鼻,鼻观心的询问道:“大人,可要属下。”
“不用。”蔺知微将试卷递给他,身体往椅背一靠,骨指半屈轻叩桌面,“照常给他名次。”
就是不知道对方,是否能接住这一场滔天富贵。
此时的府同知府上,张来很是纳闷,“少爷,你让小的打听那沈家娘子做什么?”
“本少爷让你打听就去打听,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自那天送走那位大人后,赵时序就一直在心里琢磨着那位大人是什么意思。
结合着另一位大人说的话。
不正是那位大人只想要吃桃子,可他不知所谓的送了梨子,他不死谁该死。
挨了一个暴栗的张来当即熄了声,老老实实禀告道:“奴才打听到,这沈娘子并非乌镇本地人,听说是沈秀才和沈老爷从金陵回来的路上捡到的孤儿。”
“后来沈秀才在沈娘子及笄后,两人就成了亲。据说婚后二人感情甚好,唯独两人之间迟迟没有孩子惹得人泛嘀咕。”
意思也就是说那沈娘子在乌镇的家人仅有沈家,金底折扇一收的赵时序眼珠子一转,立马有了主意,“乡试开始了吗。”
张来脸皮子直抽,“已经结束了。”
………
临近放榜时,作为当事人的沈今安倒成了家里最不紧张的一个。
对他来说,今次不中,明年再考就是了,反正他还年轻,要是明年也考不上,就当厚积薄发。
没见和他一起参加乡试的,还有白发苍苍者。
沈今安看着又要去寺庙求佛祖保佑的母亲,好笑道:“娘,你就放心好了,这一次肯定没有问题。我交卷时都检查了好几遍。”
正挎着篮子准备出门的沈母停下脚,“我哪儿是去求佛祖保佑你,我这是打算去请尊送子娘娘回来。”
说着,沈母当即不满道:“你和黛娘都成婚三年多了,前两年你说黛娘年纪小还不合适要孩子,如今你都快二十了,她肚里还没有半分动静,我这个当娘的哪能不急。”
沈今安听到她催这个,就头疼,“娘,孩子什么我和黛娘会看着来的,你就别担心了。至于去请什么送子娘娘,这是迷信,哪儿能信这些。”
“要是我真等你们,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我可告诉你,你们最好得早点要个孩子,要不然你就把她休了,或者重新纳个能生的回来。”沈母在他们刚成婚时,还没要孩子是能理解的。
可别人家和他们前后脚成婚的,现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就他们家的仍没有多少动静。
本来她就不同意允蕴娶黛娘,如今她在婚后迟迟未有孕,那点儿不满就差直接摆在脸上了。
沈今安知道母亲在想什么,无奈道:“要孩子什么,我和黛娘会看着办的,娘你就放心好了。”
“还有娘你小声点,要是让黛娘听见了,她肯定会多想的。”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对话全一字不落地进了宝黛的耳边。
心脏传来一阵刺痛的宝黛自然知道婆婆想要抱孙子,也知道婆婆从一开始就不愿意夫君娶她。
当初要不是夫君以绝食相逼,还说若不能娶她,他宁可直接带着她私奔,从今往后再也不回来,才逼得婆婆妥协。
公公对此气得在婚礼上都没给夫君好脸色,最后更是外出跑商快两三年未归。
婆婆则怨当初为何要看她可怜收留她,否则也不会引狼入室。
要知道以夫君的条件能配得上更好的妻子,而非娶了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女。
等婆婆和夫君相续出门后,站得连腿都麻了的宝黛才从,那搭建好的花架后走出。
“宝娘子在吗?”这时,有人在外边敲门,打断了宝黛心中的胡思乱想。
推开门,只见门外站着的正是张府管事。
管事说明来意,“我家夫人要一束花,麻烦宝娘子等下送到府上来了。”
“好,我马上就送过去。”宝黛关上门,就要去找小姑子,但实在是不赶巧,前几日天天在家的小姑子偏巧今日不在。
便让小桃去找她,因院里的花不多,她得要去花铺一趟。
临近正午,街道上行人不多,连带着在茶肆里避暑的人都爱往外多瞧几眼。
“主子,那位好像是沈娘子。”正在驾驶马车的楼大出声道。
恰逢马车帘子被风吹拂一角,男人转眸间,正好见到她抱着一捧花从边上经过。
九月金桂飘香,她发间也簪了小小一簇的桂花枝。
楼大又说,“属下看她去的方向,好像正是张府。”
蔺知微听后并不做声,好像并不在意她要去哪里,又要做什么。
以至于楼大一时之间弄不清楚大人到底是何想法,最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