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安第三次参加乡试,等考试那日,全家人都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谨慎,生怕又出了什么意外。
刚做好早饭端出来的宝黛问道:“青松,少爷的书囊检查好了吗?”
紧张得手心冒汗的青松直点头,“检查好了,而且我这一次还多检查了几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
洗了把脸出来的沈今安心里同跟着紧张,嘴上无所谓道:“你们把今天当成平常就好,不要那么担心,难道你们还不相信我的才华吗。”
“我自然相信夫君这一次定能拿下解元。”宝黛见他洗完脸后都没有擦干,遂取了帕子帮他擦干脸上水渍。
又取出准备好的平安符为他戴上,“我知道夫君向来不信神佛,可有时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前往考试的路上,宝黛都不敢让他吃外面卖的吃食,要知道第一次就是吃了外面的食物,等进了考场后就开始拉肚子,导致只匆匆考了两科就被送出来。
“放心,我这次一定能考上的,你就把心都放进肚里好了。”沈今安抚上胸口处她特意为自己求的平安符,那处儿像是在发烫,烫得他胸口一片滚烫。
“何况我这一次还有你送的平安符。”
“嫂嫂,你别太担心了,我相信哥哥他这次一定能考上的。”沈玉婉虽然也担心,但她对哥哥有着盲目的自信。
“我自然相信他。”在送夫君进入考场后,不知为何,宝黛的心里总有些不安。
捏着帕子的沈玉婉转而说起另一件事,“嫂嫂,你知道吗,我前几天打听到,原来罗大哥一直在张府借住,你之前去送花的时候有碰到罗大哥吗?”
她说话时,还小心的觑着她。
要是说见到,小姑子只怕会不高兴,甚至是误会,抿了抿唇的宝黛摇头,“我去张府送花后就走了,何况罗公子一个男子,我一个女子又怎会碰到。”
“这样啊。”沈玉婉顿时失望得垂下头,更觉得她不像个东西,怎么能怀疑对自己那么好的嫂嫂啊。
随着乡试一到,各地上下官员都变得忙碌起来。
一封来自府同知的请帖悄然出现在,蔺知微的案桌前。
楼大见主子拿起那封请帖后,脸色骤变,请罪道:“大人,属下不知怎会有这张请帖混了进来,属下马上拿去扔掉。”
要知道主子对于这些无用的宴饮,向来是厌恶且不喜的。
“不必,既是相邀,我怎么也得要赴宴。”若蔺知微没有记错,那日的七夕祭上,曾出现过这位府同知之子。
自从送了请帖过去后,整日喜爱斗鸡走狗的赵时序连门都不出了,就在家里抓耳挠腮的等消息。
想着要是那位大人这次没看见,他就一天寄一封。
没想到的是,那位大人居然会应下邀约,顿时喜得他一蹦三尺高。
直到宴席开始那天,府同知赵商止才知道儿子邀了那么个大人物来家里做客,顿时吓得魂儿都快要飞了。
要知道那位可是个谈笑间,杀人灭族毫不手软的心狠人物。
“儿啊,你要知道,你爹就你一个宝贝儿子,要是你出了事,你让你爹百年黄泉之下怎么和你娘交代啊。”说着说着,生得五大三粗的赵商止竟难过得掉下泪来。
赵时序一见他爹顶着张李逵脸哭哭啼啼,就头疼,“爹,你就把心按回肚里,你儿子什么时候干过不靠谱的事。”
收回眼泪的赵商止想了想,更愁了。
后又听到儿子说,“爹,难道你就甘心一辈子当个小小的府同知吗。”
赵商止点头,摸着后脑勺笑得憨厚老实,“我觉得挺好的啊。”
“………”
府同知家落于北道大巷,今日府上迎贵客,不止连大门前的石狮子擦得程亮反光,府中下人全换新衣服,还从花铺里买上不少鲜花点缀。
就算怕得腿肚子直打抖,赵商止也只能厚着老脸办好,生怕自个做得有哪里不对,明年坟头草三米高。
蔺知微来到府上,踏入宴客的园中,就见到一清冷气质高洁的貌美妇人在抚琴,连她发间都簪了一朵蔷薇花。
美人虽美,对他而言同屏风上的花并无二致,何况还是一朵粗糙劣质的假花。
蔺知微在得知自己对那女人产生了yu望后,曾反思过,难道是因为他从未沾过女人,骤然在见了女人的身体后才会如此?
这个想法刚冒出,就令他倍感可笑。
若他真因为见了个女人身体就开始发qing,以此念念不忘,和那只知繁衍的野兽有何区别。
如今见到这个努力模仿她的女人,才让他明白。
天底下漂亮的花有很多,可都不是他感兴趣的那朵。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赵时序走了出来,笑里全是恭敬的讨好,“大人愿来光临寒舍,简直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华屋生色。”
心中则在泛起嘀咕,难道大人不喜欢这类妇人?
在男人颔首后,笑着将人请上座,“大人,宴席已备好,还请您上座。”
蔺知微在席间饮了半杯薄酒后,指腹摩挲着酒樽边缘,看着正奉承讨好的赵氏父子二人,远处是正翩翩起舞的教坊舞女。
说是舞女,可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