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
芸香趁机道:“小满炖了药膳,少夫人可要用些?”
卢静容近日食欲不振,瞥见是一碗鸡茸鸡丝羹,伴一小碟山楂糕。食物淡香飘散过来,倒勾起些许食欲,便端起碗用了。
鸡丝羹用尽,山楂糕也吃了大半,腹中半饱,眉间恹色也略消散了些。
芸香见状道:“小满做的这山楂糕最是消食开胃。我听说大夫人近来也用得不香,不如让她多做一些送去?”
卢静容过门这一月,也看出来了,婆母并不满意自己,卢静容自认言行无差,却无端惹人不满,心中委屈,更不愿刻意讨好。
芸香又道:“纵使大夫人不领情,知晓您这份心意,日后立规矩时或许也能宽待几分。”
卢静容婚前听母亲提过为人媳的难处,心里有准备,却未想竟如此疲惫,只觉得这一月站下来,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又想起闺中时,母亲从不这般待嫂嫂们,意思下问过安便好了,难怪嫂嫂们都说母亲和善,是世间打着灯笼都难寻的好婆母。
那时只当是嫂嫂们哄母亲开心的话。
卢静容满心委屈,最后还是道:“去吧。”
闺中时,人人都道她这桩婚事是天作之合。
清河崔氏,百年名门,夫婿是崔家长房嫡孙,年仅十六便高中状元,兼有子都之貌,龙章凤姿,世无其双。
可嫁过来一月,卢静容便品出这“天作之合”的苦了。
有些事,从外看去光鲜亮丽。
亲身入了门,才知根本不是那样。
崔昂,虽是长房嫡孙,却在崔家排行第八。
这等世家大族,通常长子长孙皆出自嫡长一系,以免旁支夺序,卢家便是如此。
而崔家却非这样,因大夫人过门五年无所出,二房抢先诞下了长孙。
大夫人盼了五年的孩子,自然千疼万宠,不比别家承重孙自小背负家门重任。
卢静容的长兄便与崔昂不同,他性情沉稳可靠,与嫂嫂相敬如宾,时常在母亲面前说嫂嫂的好话,望她善待媳妇。
短短一月,卢静容便隐约感觉到,她这夫婿太傲,难以接近,许是被大夫人娇宠过甚。
指望崔昂主动向大夫人替自己说话怕是妄想。
卢静容本就不是伏低做小的性子,只得每日咬着牙坚持侍奉婆母。
卢静容心底叹气,如今也只能一日日熬下去了。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外人眼中顶好的亲事,于她看来,也不过如此。
千漉得知要送糕点去大夫人那儿,立刻打起了精神。
糕点很快做好,动身前千漉却犯了难,她有点路痴,来了崔宅一个月,只常在栖云院附近走动,最远只到过大厨房,别处不敢乱转。每条路都长得太像,一不留神就容易迷路。
问了芸香大夫人院子的具体位置,千漉便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