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话。
“那这张字据,是否为你所写?”皇后身侧内侍将那张字据展示给两位王妃与郡主瞧。
郡主倒是没有迟疑,“是我写的。”
“你为何写这张字据?”
郡主理所当然道,“回娘娘,那顾氏自称与陆承序毫无感情,愿自请下堂,请我相助,我这不便接了她的和离书,原打算请太后娘娘做主,赐他们和离....”
皇后闻言全然不信,打断她,“你帮她和离?真真笑话,既是你帮她,为何还允她好处?”
郡主坦然道,“我看她可怜哪,她又愿意将陆郎让给我,我许她一点好处怎么了!”
皇后闻言抚了抚衣襟,不再说话。
雍王妃见状便知该自己出马,立即起身呵斥常阳郡主,“我看郡主就不必在这里演戏了,分明是你见她落单,将她传召相见,威逼利诱,逼她和离,再美其名曰补偿她两个铺子,伪装成一出交易!”
“胡说,明明是她主动请我助她和离的!”
雍王妃兀自笑了笑,幽幽问她,“郡主,那陆大人状元出身,名门之后,年纪轻轻升任户部侍郎,未来指不定有大出息,谁抱着这样的香饽饽舍得撒手?郡主你不也是眼红得欲逼其贬妻为妾,恨嫁不得吗?”
“但凡顾氏不是个傻子,就不可能自请下堂!”
郡主急了,抓了抓后脑勺,“因为那陆承序将她扔在老宅五年,她心灰意冷,已有了心上人哪!”
这话说出来,将隔壁的皇帝唬了一跳,轻轻瞥了一眼陆承序。
陆承序直挺挺站着,听了这话,嘴角微抽。
妻子持家数载,有口皆碑,岂会生二心。
他不信这鬼话!
皇帝也恐他多想,安抚他道,“陆卿,郡主之话不可信,这定是无稽之谈,是郡主狡辩之词,切莫回去为难夫人。”
陆承序深以为然,拱袖道,“陛下圣明,臣内子向来克谨有度,温柔贤淑,不是三心二意之人。”
皇帝捋须颔首。
那厢皇后闻言却是恼怒至极,
“放肆,你觊觎人家丈夫不说,还诋毁她名声,你良心何在!”
郡主百口莫辩,“我没有,娘娘若是不信,可宣她来对质!”
襄王妃也道,“娘娘,今日之事若不宣顾氏对质,无论娘娘定什么罪,我母女不服!”
皇后闻言迟疑地看了一眼东室。
陆承序却自常阳郡主那番话里听出了些许不对,不敢让华春来对质,
“回陛下,回娘娘,臣内子已被郡主吓得寝食难安,今日已卧病不起,无法来对质。”
总之,帝后要的就是一个把柄,哪里还需要对质。
皇后语气一振,与襄王妃母女道,“陆侍郎就在隔壁,何须宣他夫人对质?这张字据便是陆侍郎交予我的,你还有何话可辩?”
雍王妃也适时补一刀,“郡主,倘若一个女人心里当真有旁人,又岂会宣之于口,嚷得众人皆知?这分明是你诋毁之词!”
郡主气急,懊恼地看向她母妃。
襄王妃听了这半晌,算明白过来。
皇后与雍王妃便是拿住这个把柄,可劲地要往襄王府头上泼脏水,以此针对她丈夫与儿子。
她慢慢自袖下将那封和离书取出,起身道,
“禀娘娘,倘若真如雍王妃所言,那这封和离书又该怎么解释?您可以瞧瞧,这上头的墨迹可不像是近日所写,分明是她在益州时便写下的和离书,压根就不是我女儿逼迫所为!”
不提这封和离书还好,一提起这封和离书,皇后反而有话说了,
“襄王妃,你扪心自问,人家夫妻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你女儿却要逼得人家贬妻为妾,换谁受得了?这封和离书即便是她亲自所写,也是愤懑之际的绝望之举,是一个女人给自己留得最后一点尊严!”
“先前我便斥责于常阳,命她面壁思过,莫要再打旁人夫君的主意,她非不听,定要搅得人家家宅不宁,今日这张字据在此,都察院定不会善罢甘休,眼下两条路摆在你们面前,你们自个儿选。”
“一,陛下与本宫做主,给常阳指一门婚。”
“二,将常阳郡主押回封地,不许进京!”
事实真相如何,皇后并不关心,她要的彻底斩断襄王府与陆承序之间的关联,确保陆承序安安稳稳为皇帝当差,不被太后染指。
襄王妃当然不会任凭皇后给女儿指婚,这会逼死女儿,她选了第二条路,忍怒道,
“娘娘厚爱,臣妇铭记在心,臣妇愿将常阳送回江州,闭门思过。”
皇后一面打发两位王妃出宫,旋即又留下那封和离书,来到隔壁。
陆承序余光瞥见皇后,立即下跪行礼,“臣叩谢娘娘天恩。”
皇后拿着那封和离书,看了他一眼,叹道,“陆侍郎请起。”
陆承序起身垂眸立定。
皇后将那封和离书递给他,一面嘱咐道,“陆大人,当年殿试,本宫亦在隔壁,闻卿做的一手好文章,胸怀锦绣,正气浩然,堪称治世之良才,这些年尔之功绩,本宫与陛下看在眼里,甚是欣慰。”
“然卿,工于谋国,疏于谋身,多少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