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说一些骗人的漂亮话。
“……”
“……”
瞿青十分确定地将手机又往前伸一点,冰凉的黑色手机边框几乎要碰到女孩手,笃定地说:“比如,你遇到棘手的事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就像一个烫手山芋,关沛菡迅速抽离,缩回椅子上,不碰桌子任何地方,如一座孤岛。
她惊奇地看着那个边框有点褪色而露出真实金属铁皮的手机,四个圆角因为磨损看起来更加笨重。
“……”
“……”
明明办不到的事,瞿青却一口咬定地告诉她可以,这其中意味着什么?似乎宣告有些事会发生改变,隐晦地说,因为自己,才发生了改变。
关沛菡另眼相看,直勾勾地盯着他。
男孩面不改色。
事情变得有趣,刚才还游离在外的心思回笼许多,关沛菡上半身前倾,胳膊撑着桌面,肩膀微耸,卷发堆着,脑袋歪向一边,握住手机的上半截,果然很凉。
“好啊~”
将号码报给他。
瞿青怔住。手机被捏着,他只能保持这个姿势,伸手保存关沛菡的号码。
筷子夹起一撮面条,享用夜宵的瞿青多了几分使命感。
雾腾腾的热气熏着脸,乳白色汤底能挂在面条上,面条入口格外劲道和鲜甜。他过了一会问:“我回来的时候看见屋子一片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你今天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肩膀痛,我去看肩膀了。”关沛菡多一刻都忍不了,半夜疼就半夜看医生,在路上就拐弯去医院,在学校里疼就去校医院,“顺便跟我爸说了不想学画画的事,之后应该改学书法。”
“……书法?”
“对呀。”
男孩刚好在身边坐着,睡衣上画着半条棕色的狗,长如弹簧的身体绕过腰,狗屁股在后背,浑身皂香和暖晒味,手扶着碗,一时半会儿不会走。
关沛菡现在心情不错,这一问,彻底勾起她的诉说欲,把今晚没能跟老头说的话,全都倒出来,“肩膀痛的时候,每次涂得膏药都带着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就在肩膀那,一直熏我的鼻子,难闻的很。”
“我就翻培训机构的宣传册,看到里面介绍的书法,我又跟老师详细咨询了一下,学书法的人少,前景也一般,可能各方面都很一般……”
“画画好的人太多了,字写得特别好看的人却很少!”
关沛菡双手抱胸,昂着头,志在必得的样子仿佛已经成功了。
瞿青合掌鼓掌。
关沛菡畅想未来,侃侃而谈,舞台不满足于厨房,滑步,从客厅左边跑到另一边。
把想法全都讲出来后,她只觉得酣畅淋漓。
关沛菡翘起嘴巴,“等我学成归来,一字万金的时候,写四个字给你放书房里裱着,或者写门联,都是小事一桩。”
已经开始做梦,关沛菡随便拿起一张白纸,落笔潇洒,然后豪爽地丢给瞿青。
白纸轻若鸿毛,在空中乱飘,更因为女孩大开大合的动作,掀起的风,时常改变运动轨迹,让瞿青接的姿势有几分狼狈。
关沛菡疯狂生产草稿,手画出残影,瞿青负责接,很快变了性质,像玩游戏。
关沛菡:“怎么样?”
瞿青点头:“一分钟接住七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