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少饮些酒。”虞妙书漱完口,把衣裳换成家居服,觉得有酒气。张兰伺候她更衣,等她吃了醒酒汤,躺下后,才觉得胃里舒坦了些。宋珩过来看她。
虞妙书觉得脑壳痛,躺在床上只想睡觉。他倒也没有打扰,一会儿就出去了。
虞正宏听到闺女吃酒回来吐了,心疼不已,却帮不上任何忙。宋珩安慰他道:“这个时候只要家里人别出岔子,就是最好的帮衬。”虞正宏点头,“这些年真是难为她了,为这个家操持,实在辛劳。”宋珩:“湖州才是关键,以往的朔州奉县那些都不是事儿。”虞正宏心头一紧,欲言又止。
宋珩摇头,示意他什么都别说,虞正宏只得无奈忍下了。第二天虞妙书的精神劲才恢复过来,在跟宋珩坐骡马车去上值的路上,她不停发牢骚,觉得那个林方利是个事儿精。宋珩道:“这阵子得多谨慎着些,恐来者不善。”虞妙书:“他挑不出我的毛病来,只要敢动我,势必把州府拖下水。”宋珩闭嘴,不禁忧心忡忡。
他们从上任到至今,从来没有湖州这么危机四伏过,真真是跟走独木桥一样,一不留神就会坠入深渊。
虞妙书见他一脸严肃,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胸膛。宋珩回过神儿,她道:“你怎么一副老头儿的表情?”
宋珩:“???”
虞妙书知道他在想什么,道:“我都不怕,你怕个鸟。”宋珩…”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她的盲目乐观,虞妙书确实没有空胡思乱想,走一步看一步,先把林方利应付过去再说。
接下来的几日他们都陪同林方利查账,下乡走访,就是按正常流程那样。当然,林方利也没有查出个什么名堂来,因为州府表面上是干净的。账是特供账,走访的乡县也是提前打过招呼的,这已经是官场上的套路了,大家都会。
虞妙书跟着跑腿,前前后后跑了半月之久。这期间春小麦已经播种,一切看起来欣欣向荣,仿佛曾经的旱灾已经过去很久似的。
林方利原本还担心虞妙书在这儿是个祸患,私下里问过倪定坤此人的情况。倪定坤道:“这人极其圆滑,是个有眼色的。"又道,“圆滑世故之人,向来懂得见风使舵,那虞家老小都在城里,翻不起浪来。”经他这一说,林方利稍稍放心,“有眼色就好。”倪定坤确实说得不错,见风使舵是虞妙书的本性。她从来不是什么正义之辈,就算知道陈长缨那事惨绝人寰,也绝不会因心生同情就去插手。
趋利避害是她行事的法则,更何况自己都背着雷,哪有那个闲心去操心别人的生死。
她可不是什么正义之辈。
本来觉得林方利这条路是走不通的,只有继续等待时机,哪晓得文应江入了樊城。
既然是见过面的熟人,自然要跟熟人打一声招呼。文应江差家奴给虞妙书送了一封信函,约她见面。虞妙书诧异不已,打死她都没有料到,冤大头居然找上门来了!这是活脱脱逼她杀熟啊!
反正她也不是个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