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买地皮,修建商铺房屋租赁出售。
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这回魏司马魏申凤和韩玉良都没有来,两人显然对虞妙书有点看法。
在场的商贾们你一言我一语,有的试探询问各乡草市的地皮价格,最贵的属大寨乡码头,要两千多贯,光地皮就那么贵了,再建造商铺房屋,预算下来可不是小数目。
没有人敢出头干这事,就算知道其中有利可图,但一下子拿那么多钱银出来,也着实扛不住。
这次招标议会的效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人们几乎都是观望的状态,不愿意掺和进去。
虞妙书其实做了打算,如果没有人参与,那就由衙门出面寻有实力的商贾合作,怎么都要把草市规划出来。
却万万没有料到,议会过后,士绅魏司马居然主动出头了。原来是户曹下的书吏魏光敏嗅到了商机,认为在草市购买地皮修建商铺有利可赚。他跟魏司马是隔房宗亲,称其为二叔,特地走了一趟乡下老家,去见魏司马。
魏申凤已经七十六了,致仕后便一直待在祖宅颐养天年。魏氏一族出了不少官吏,魏申凤的官职算是最高的一位。魏家不仅在彭水乡有威望,在奉县更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因为宗族有上进心,在各地做官的魏家人有好几位。
魏光敏去祖宅寻人时,魏申凤正在河边钓鱼。老儿头戴斗笠遮阳,一袭轻便的布衣,脚上一双布鞋,也不怕蠓虫叮咬,聚精会神盯着河面,耐心等待鱼儿上钩。
家奴则守在不远处,随时听候召唤。
那魏光敏个头矮,身材肥胖,许久不曾像今日这般顶着太阳下乡来,走得气喘吁吁。
他一个劲发牢骚,说道:“大热天的,二叔不在家里待着,跑出来钓什么鱼,若是中了暑热,那鱼才值几个钱?”
同他一起过来的魏光贤温和道:“你二叔平日也没什么爱好,就喜欢钓鱼消遣。没致仕之前忙着公务,压根就没有空闲,而今有大把时光,几乎有半个月都会来河边坐会儿。”
他是魏申凤的小儿子,排行老七,年纪跟魏光敏差不多大,前头的兄长们有的早夭,有的病逝,只剩下两个在异地做官。魏申凤年纪大了,需人照料。魏光贤性情温和,也没什么大志气,便理所当然成为留守祖宅的人。
守在树下的家奴见到他们,忙上前行礼,魏光贤朝魏申凤那边走去,喊道:“爹,敏齐来看你了。”
敏齐是魏光敏的小名,他一边擦汗一边上前,喊道:“二叔。”魏申凤扭头,看他大汗淋漓,道:“你小子不在衙门里当差,跑回乡下做什么?”
魏光敏上前行礼,“前儿衙门召集士绅商贾议会,二叔你没去,我倒觉得那议会有点意思,这才下乡来寻你,问问你的意思。”魏申凤不屑的"哼"了一声,“就那新任县令的德行,能干出什么名堂来?”魏光敏实在太累,一屁股坐到地上,见旁边有水壶,立马拿起来灌了两口,说道:“我觉得这回是正儿八经的议会。”当即同他说起草市地皮一事,旁边的魏光贤也听着。魏光敏觉得买地皮建造商铺房屋能赚钱,因为草市本身就聚集了人气,只要建起了商铺,多半会有商贩购置,并且还能吸引城里有余钱的人们买商铺租赁他在户曹当差好些年,自然晓得当地各乡的情况,也曾下过乡,见过草市人流量的情形。
边上的魏光贤插话道:“有些乡的草市有村民居住,衙门把地卖了,那些人怎么安置?”
魏光敏应道:“衙门说了,只要征收了村民的田地房屋,会给赔偿,若有纠纷,由衙门出面处理,不用买地人操心。”说罢看向魏申凤,“二叔以为呢?”
魏申凤捋胡子,“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市侩了,去与商贾争利?”魏光敏拍腿,“我这哪算市侩,咱们的县太爷,那才叫不要脸呢!"又道,“我看他想钱想疯了,天天让宋主簿出去卖什么债券,城里的商户哪个没被他讹上一笔,简直欺人太甚。”
魏光贤忍不住道:“难不成还强买强卖?”魏光敏:“你若不买,以前衙门欠的债就不还。“俗话说民不与官斗,惹恼了衙门,查你的商税,够得你喝一壶了。前阵子那吴家酒铺就被查了,补税和罚银都近百贯了,谁吃得消啊!“商户们是敢怒不敢言,个个都跟孙子似的,没人敢出头讨公道。”魏申凤冷声道:“也不过是欺软怕硬的东西,我魏家,怎么就没听说过要买什么债券。”
魏光敏接茬儿道:“姓宋那小子,哪敢上门来招惹你老人家。我看过仓曹的账簿,士绅们都没有买,可见他们还是有忌讳,只挑没有身家背景的商户嬉羊毛。”
魏申凤轻蔑道:“无耻之徒。”
被魏光敏搅合,鱼也不上钩了,索性收杆回家。家奴前来收杆,几人走小路慢慢悠悠回去。路上魏光敏一个劲发牢骚,无非都是新任县令的种种荒唐行为。
魏申凤虽在乡下,却也晓得城里发生的种种。他背着手听他数落,对新任的印象糟糕透顶。
一个好大喜功,只做表面功夫赚取名声的无耻之辈,不屑与其为伍。回到家后,魏光贤拧帕子给老子擦汗,又送上他喜爱的茶饮。魏光敏在这儿唠了许久才离去,要回家看自家老母。送他离开后,魏光贤折返回来,见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