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最近这几天异乎寻常的“热闹”。
王书记的位置特殊。又加上一贯的低调严肃,给人们的印象就是生人勿近。熟人,没事也勿近。
神秘在权力体系中,是最好的威慑力。在两性关系中,是最好的吸引力。
不懂这个道理的人,很难成为赢家。
无论有意还是无意,也不管主观还是客观,王书记以及王家,一直给外界的印象就是猜不透,说不清。
当王家不再低调,突然“热闹”起来,人们最直观的感觉,依旧是“神秘的热闹”。
而且,“热闹”的有点吓人。
往来无白丁,对王家来说,是应该的。
但“无白丁”也要有个限度。
食物链最顶端的几个人密集造访王家,这不是异常,是疯狂。
“唉!小周呢?还在医院?”
书房中,王书记轻轻叹口气,声音中带着疲惫。
“还在。”
王鹏华干巴巴道,显得很无奈。
“鹏飞已经出发去岳陵。看样子有点沉不住气。”
“关心则乱。”
王书记微微闭上眼睛,片刻后道:“沉不住气的,何止鹏飞。”
“花家的狠辣,吓到太多人了。”
“十几个高级军官”
“难道不是虚张声势?”
王鹏华问道。
“是不是虚张声势,谁敢轻易下结论?”
王书记反问。
王鹏华沉默。
“别人不好说,但海家怕了。”
王鹏华说道。
“不是怕。是借势。海家本就没必要强出头。”
“不要小看那位的眼光和智慧。或许,人家已经从乱局中看到了转向的必要性。”
王书记淡淡道。
“海德生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不堪。”
王鹏华点头:“小周想利用他。他也在利用小周。”
“和花家私底下的合作。依我看,都很可能是他自己的想法。”
“小周这家伙,是不是看出这一点,还真不一定。”
“应该能看出来。跑来京师”
王书记没有继续说下去。
书房中,父子两人都不再说话。静静的各自想心事。
书房门被轻轻敲响。
“吴部长来了。”
进来的是王夫人。
“吴部长?”
王鹏华惊讶。
老太太微笑:“嗯。我正好在门口”
王书记站起身朝外走。王鹏华跟着起身,欲言又止。
从王家父子回来,如果算上刚刚离开的曲波,王家已经送走了三波“客人”。
如果说前面的客人都算是意料之中的,那么吴常健就绝对是意料之外。
以吴常健的身份,即便不谈立场,如果来王家,也不应该如此“随意”。
选在这时候贸然前来,唐突又耐人寻味。
“给国盛打个电话”
走到门口的王书记回头对王鹏华说道:“再告诉小周,不要来家里了。尽快回岳陵!”
“我走了!”
周严收起电话。
“回岳陵?”
海德生问道。
“是啊!刚才你不是听到了?大伯让我抓紧时间跑路!”
“跑路你能不能别总用这种浮夸的词?”
“啧啧啧。海公子,你是不是真伤到脑子了?为什么总是把注意力放在无关紧要的地方?”
“赶紧想想,接下来怎么合作的问题。”
周严站起来,俯视海德生:“丑话说在前面,办事的人是吕进。是我的兄弟。不是手下。”
“如果他出事,我绝对不能接受。所有有责任的人,都要付出代价。是所有!”
“艹!威胁我?!”
海德生平复的脸色又难看起来。
“那不能!咱们是朋友嘛。哪来的威胁一说。”
周严呲牙笑:“和我做朋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和你做朋友,有活着的风险。”
海德生揶揄。
“哈哈。没想到海公子这么有幽默感。”
周严拍拍椅子靠背:“玩笑归玩笑,事情归事情。抓紧时间和咱爹商量商量,我在建宁等你。”
“等等!”
海德生叫住走到门口的周严。
“花选芳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的人能办成,送到建宁怎么样?”
周严微微错愕,回头看着海德生。
“大哥,你是恨我不死吗?”
“不怕告诉你,我家现在有一个见不得光的省厅厅长和一个集团老总。”
“很快还有和吴家器官案相关的人哦,还有个一心要为女朋友讨公道的少爷。”
“怎么滴,你还想再给我加上个必须死的会长?”
海德生吃力的挪动身体试图坐起来。
周严失笑:“搞什么?我在这坐半天,你净问些不着边际的问题。我要走,你话又多起来。”
“别装腔作势,很多事不是靠嘴说就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