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麟知道这些暗卫除了太傅的话,就听他的。此刻太傅不在,他开了口,那事情就定了。
“谢谢。”
砚台道:“殿下是主子,我们是下属,您不必如此。”
崔麟道:“太傅说了,做人要有礼貌。而且你们并不是一般的下属,是太傅的朋友,跟着他几经生死,这声谢谢是应该的。”
看他板着小脸认认真真地说话,宋樟他们手有些痒。
但凡这位不是皇子,他们的爪子早就伸上去掐脸蛋了。
一本正经又懂事的小孩子真是可爱。
“人还没抓到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唐文风养的那批人有多难对付。”
“我听说他身边的那些人全是暗卫营出身的,是不是真的?”
“难道还能是假的?暗卫营原来的头领都跟着他呢。”
“你上哪儿知道的?”
“我哥是太师身边的贴身护卫,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那你说的暗卫头领是谁?”
“还能是谁,就那个叫砚台的。以前被先帝派去保护长公主,后面又跟了唐文风。”
”他啊!那难怪了,真是毫不意外。”
“喔?怎么说?”
“我有一次撞见过他给太傅办事,好家伙,宰人跟杀鸡一样,看过来的眼神冷冰冰的,我差点以为他要连我一起宰了。”
“那你可以放心,太傅手底下的人不殃及无辜的。”
“啧,你们怎么回事,还一口一个太傅,那是反贼。”
这人因为兄长在易太师跟前做事,地位比他们高,其余人闻言讨好地笑了笑:“是是是,就是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口。”
慧太后听着外头毫不避讳的交谈声,深吸一口气,拨弄着手中的佛珠,继续念诵佛经。
念着念着,劈手就摔到了地上。
嬷嬷吓了一跳:“太后娘娘”
慧太后闭了闭眼:“根本保佑不了我儿。”
嬷嬷叹气,俯身将佛珠捡起,用袖子擦了擦,放到了桌上。
这佛珠是上好的玛瑙做的,是朝贡,陛下特地挑出来命人送来的,等太后娘娘气消了,说不得又得心疼。
“这唐文风真是半点用也没有。”
小声的抱怨响起。
本就心头烦躁的慧太后看过去,见是云太妃,便没好气道:“他若是无用,你我就不止是被囚禁在此处,而是去见先帝了。”
云太妃本就不喜慧太后,觉得她是小家族出身,不过是撞了大运,生的儿子被唐文风挑中,这才母凭子贵,做了这一人之下的太后娘娘。
先帝当初这般疼她的三皇子,若是能再多活几年,如今这太后娘娘是谁,还真是不好说。
平时忍了也就算了,如今都是阶下囚,谁还比谁更高贵了?
之前挨了慧太后一巴掌的云太妃越想越气,忍不住呛声:“他厉害,那怎么还不派人来救我们?先帝当年真是慧眼不识人,竟然挑中他做了重臣。”
慧太后简直是不想再和她多说一句,就这脑子,难怪唐文风当年挑中了她的儿子。有这种母妃,三皇子坐上皇位也得被连累。
“敌袭!”
外头突然大叫起来。
慧太后猛地起身,眼中露出欣喜。
嬷嬷扶着她,话中带着高兴:“定是唐大人的人来了。”
“快!把太后她们抓走!决不能让唐文风的人救走!”
一群人涌了进来。
云太妃惊吓到,连连后退,躲避着抓来的手,更是将一位嫔妃扯过来推了出去,但到底还是没能躲过。
”啊!你放开本宫!”
“啧!”
被长长的指甲差点把脸抓开花的人正是先前直呼唐文风的那位,他不耐烦地扯了云太妃一把,骂道:“你再不老实点,当心我宰了你。”
云太妃瞬间安静。
出了宫殿,慧太后她们一眼便瞧见了对峙的两方人马。
在看见砚台后慧太后安下心。
她知道这人是唐文风身边的贴身下属,跟随对方多年,也是先帝特地派去的。
“早就知道你们会来。”
抓住云太妃的人叫刘令,他哥叫刘畅,为易太师做了不少上不得台面的事,很得赏识,连带着他这个做弟弟的,也得了不少好处。
“现在,放下武器,不然”刘令将刀横在云太妃脖颈,“我一个不小心,可就糟了。”
云太妃亡魂皆冒,仿佛已经感觉到了锋利的刀刃割破了她的皮肉,登时尖叫出声:“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听他的!”
严肃他们看向砚台。
砚台沉默着,和刘令对视。
紧绷的气氛仿佛一触即发。
慧太后眼皮跳了跳,不知为何,心中涌上一些不祥的预感。
纠结之下,她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扭头斥道云太妃:“你闭嘴!”
云太妃哪里肯:“你又没被人架着脖子!”
“我们大人交代了。”
终于,砚台开口了:“救不了就不用救了。”
慧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