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江吟音和祁宁序纠缠的时间,梁梦芋硬着头皮跑了出去,但她没想到江吟音居然追了过来,本来胆子就小,逃跑担心被祁宁序揭发一直提心吊胆,见到江吟音的一瞬间吓出了声。
“你还想跑,给我滚过来!”
她怒气冲冲,抓着梁梦芋的手就往回拉,梁梦芋力气没她大,挣扎了几次,被带了回去。
梁梦芋以为是偷听他们聊天的事情,她刚想撇开关系否认:“小姐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保证……”
“啪——”
剩下的话被巴掌声生吞了。
江吟音毕竟是女生,下手再重也重不到哪去,但来得毫无征兆,脸上更多的是猝不及防带来的疼痛,梁梦芋被扇得一愣一愣的。
再看江吟音,明显是个暴脾气,使出了浑身解数,扇完后还轻轻揉了揉手腕,她能动手绝不动口,因为动手要简单许多,误扇错扇她从不在乎,要是惹了麻烦,她自有上千种办法脱身。
一巴掌让她发泄了一点气,终于恢复了正常,才想起来要动嘴质问。
“祁宁序,你喜欢她?你有病吧,这个女生比我好?瞧她那样,能上得了台面?”
声音又细又尖锐,在梁梦芋听来就像讲鬼故事,像听见什么天方夜谭似的,吓得抬不起头。
喜欢谁?
祁宁序喜欢她?
有病吧,这位小姐没长脑子吗,祁宁序要是真喜欢,会在自己被扇一巴掌之后不为所动吗?
她一直摇着头,但江吟音完全被情绪带着走,才不关注这些,先骂完了,她才开始端详眼前端着托盘的女生。
对方一直低着头看不清楚,她不满啧一下,然后高抬贵手,用新做的美甲不客气勾起她的脸,这才知道对方长个什么样。
长相是清纯了些,但太素了,脸还很瘦,和她完全不是一个类型,但江吟音承认,眼前的人,就是多少年都不会过时的小白花造型,那些庸俗的男人一定喜欢。
她内心不由得冲着祁宁序鄙夷:还以为喜欢多新颖的类型呢,还不是男人老一套的白月光,看她怎么给Joy告状。
又看祁宁序低低应了一声她的反问,江吟音彻底怒了,眼前的两个人就是在挑衅她。
凭她的出身,想要什么就该有什么,至于别人想不想要她,讨不讨趣,这些都该由她说了算。
结果不如她所愿,她就感到无比的丢面子,似有一团火烧着,她一气之下摔了桌上的解酒汤,随后食指指着祁宁序,怒不可遏:“祁宁序,你别以为你是阿漾的朋友就可以挑衅我,你喜欢这个小蹄子是吧,我告诉你,你们惹了我,我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和Joy关系很好你不会不知道吧,仗着Joy在港岛没约束你,你在大陆玩上这种廉价货了,我一定会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Joy讲!”
哪怕提起了远在港岛的未婚妻,祁宁序也没有波澜,似乎还有些困,逐客令下得很直接:“麻烦江小姐出去的时候带上门。”
这样的云淡风轻,让江吟音的一番威胁更像个笑话,她不禁红了眼眶,用细高跟使劲踢了踢沙发,气冲冲离开。
离开时使劲瞪了一眼梁梦芋,梁梦芋闻到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像是百合混着麝香,扑鼻而来,那感觉就像突然打翻了罐头后溢出来的香。
直到她走后,那股香味依旧在不流通的空气中停驻。
总算安静了一些,祁宁序解了两颗扣子,一下眼皮都没抬,用完就扔,挥手让梁梦芋也走。
虽然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梁梦芋心里反而还舒了一口气,那种毛毛的感觉总算消停了些。
她天真以为,这是她在游船上唯一的劫难。
她点头,离开时下意识回头望了一圈,视线扫过祁宁序,定格在他的脖子上。
祁宁序脖子上起了一片红疹,从她的视角看不太清楚,但应该是过敏。
多半是香水过敏,也不奇怪,那位小姐的香水味太重。
她多站了几秒,在想要不要提醒,和祁宁序无关,完全出于她从小受过的人道主义教育。
她的停留引起了祁宁序的关注,他顺着视线看了看脖子,愣住。
罕见的,他本浮冰的双眼,此刻起了错愕。
两人都沉默对视几秒,梁梦芋轻声开口:“我去叫医生来。”
正当她开门的几秒,梁梦芋听到了后方的动静,很快,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像是预示着什么,但短时间内她做不出判断。
后方的人离她越来越近,来势汹汹,梁梦芋不好的感觉逼近,她转身,脖子骤然被冰冷的手指扼住。
梁梦芋睁大了双眼,但惊呼被掐在了喉咙里,她气管被攥得发紧,窒息感砸进胸腔,眩晕和剧痛同时炸开,呜咽和求饶全都卡在窒息里。
她使劲摇头,拍打祁宁序的手,但力气悬殊太大,对方似是铁了心要掐死她,她眼前被蒙上一层昏黑,闭眼的那一刻,她看到了祁宁序失控的双眼。
手指骤然松开,梁梦芋瘫倒在地,喉咙还残留着灼痛感,呼吸时像是在吞咽刀片,空气灌进去,让她猛地咳嗽几声,咳出了眼泪。
耳边嗡嗡作响,手上传来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