蚌壳似的闭得紧紧的,心中念叨她只是听命行事,冤有头债有主,千万别找上她。
李娥几乎要打退堂鼓了,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瞥了眼刘妈妈,见刘妈妈低着头没注意到自己的眼色,心中恼恨,只得自己开口:“她,她肯定是知晓的,也不愿你受苦。”
季桑叹息:“可我身为人子,却总要做点什么表表孝心,您就不必再劝了。”
李娥见季桑跟桩子似的站那儿,似乎打定主意不挪窝,自己又不能强行将她拖走,只得改一改做法,对季桑说:“你既有如此孝心,也罢。”
说着她又对小穗道:“你随我来,给你家姑娘准备些吃食垫垫肚子。”
小穗的身契可不在李娥手中,闻言先看向季桑。
季桑先前一直好奇李娥究竟打算如何做,季广罗不曾来找她说亲事的事,李娥应当没对他提过,但偏偏钱逵又换了新衣还说了即将娶妻,可见李娥跟钱逵那边已达成共识。
再加上今日这一出,事情就明显了。李娥怕她自己提了婚事会让如今性情变了的继女大闹,但要是继女自己提的呢?想必钱逵长相不差,又穿了新衣,人模狗样的,足够吸引无知少女。
今日就是为了制造一场命运般的偶遇,好让无知少女落入爱情陷阱。
到时候继女一心想嫁,哪怕季广罗弄清楚了钱逵的底细,或许也拗不过女儿,而李娥这个“什么都没做”的继母就可以美美隐身了。
季桑想,这会儿李娥见无法骗她去目的地,便改了主意,打算把人叫过来制造偶遇吧,连可能造成阻碍的小穗都要叫走。
季桑对小穗轻轻点头:“你去吧。”
小穗本不想离开,但见季桑看了她一眼,再加上这儿是功德堂,此时人虽少却也有人来来往往,不怕出什么事,便跟着李娥和刘妈妈走了。
一等李娥离开视线,季桑立即快步走向她刚刚挑选好的一处位置,位于两间屋子之间,因外头种了一排树,从功德堂前看不清那边,但等她到达位置一看,果然能从缝隙间清晰地看到功德堂前的动静。
没一会儿,有一个模样堪称英俊的男子匆匆赶来,一到他便四下张望,甚至还往功德堂里看了眼,没找到人他便狠狠皱起眉,低骂出声:“人呢?那臭婆娘故意涮我玩?”
他恼怒地原路回去了。
没一会儿,两道人影去而复返,正是李娥和之前那个男子。
男人大声嚷嚷:“你看看,我骗你做什么,哪来的人?你是不是后悔了,故意玩我呢?”
李娥着急地四下看,确实没看到季桑,皱眉不解:“刚刚她明明在这儿的,说是要陪着她娘,怎么人就不见了?”
男人恼怒道:“我不管,你说好了要把你继女嫁给我,我都跟人说了,你可不能反悔!”
今日计划几次三番不顺利,李娥也很不耐烦:“能不能让人看上你,非你不嫁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你冲我嚷嚷有什么用?也不是我让你提前四处吹嘘!”
此男子正是钱逵,李娥跟他约好了今日在此地为他和季桑“引见”。
刘妈妈此时正拖着小穗,李娥只能自己去找季桑,但她刚走两步,就被钱逵一把扯住衣袖,不让她走。
“今日你不给我个交代,就不许走!”
“松手,我是去找人!”
“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跑?没门!”
李娥没想到钱逵这么无赖,还说不通,明明先前不是这样的,她见功德堂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探究地看过来,心里一慌,抬手就往钱逵脸上抓去,在他面上抓出了几道血痕,趁他吃痛松手,慌慌张张地跑了。
钱逵捂着脸连忙去追,却被绊了一下,结结实实摔了一跤,吃痛得直哼哼。
躲在暗处看热闹的季桑此时恨不得手里有一把瓜子,看狗咬狗可真开心啊!本来嘛,两个坏蛋之间能有什么同盟情义,稍微有点计划外的发展就容易内讧。
钱逵好不容易才爬起来,也没再去追李娥,骂骂咧咧地拍去身上的尘土,气愤地往反方向走去,边走边咒骂:“臭婊子,害老子今天白跑一趟,呸,真是晦气!”
季桑见钱逵走远看不到了,正要走出去,一把锋利的匕首忽而抵在了她颈间,生生止住了她的脚步。
季桑整个人都僵住了,心率瞬间飙升。
此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对方是谁?挟持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怕对方失手,一动不敢动,口中飞快道:“好汉饶命,你想要钱的话,我可以……”
不等她说完,一只大掌便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嘴,一道低沉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噤声。”
季桑顿时不动了,下一刻她就见明明已经离开的钱逵踉跄着跑了回来,他身后还追着个人。
钱逵逃得很狼狈,甚至因为边逃边往后看,一个不小心又在同一个地方摔了,整个人痛到瘫软,再爬不起来。
追他的男人一步步靠近,声音凶狠:“见到爷跑什么?”
钱逵人半躺在地上,露出个谄媚的笑容:“六爷,六爷,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六爷哼笑:“听说你最近发财了?哟,连新衣都穿上了。”
钱逵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