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裴栖越,卷翘的睫羽也跟着不安的颤动着。
水润湿红的唇瓣被半咬在贝齿下,仰头的瞬间露出一小截细白的脖颈。
昏黄的烛灯在细白的脖颈上跳动着。
裴栖越盯着眼前人出了神,喉头不自觉的滚动了一瞬。
随后像是被烫住了一般,猛地移开视线转过身去。
倒是桑枝见到郎君这般,还以为郎君不答应。
心中焦急,郎君平日里不过是责骂,但若是让裴母处罚。
虽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但却能让人说不出的煎熬难忍。
她宁愿被郎君责骂一番。
“郎君,能不能,别告诉,阿母。”
裴栖越见桑枝又匆匆忙忙的跟了过来,不住的求饶。
心中的怒火早已变了心思。
双眸晦涩的落在桑枝面上,这本来就是他的人,他何必忍着。
“可以。”
裴栖越的掌心忽而落在桑枝的肩上,宽大的掌心猛地将她圆润的肩头全然包裹了起来。
炙热的温度从其中缓缓的渗透了进来。
桑枝视线触碰到郎君眼中的欲.色时,忍不住躲闪了一瞬。
浑身不自然的僵住了。
夜色愈发浓重。
裴鹤安听见风中传来的细微啜泣声,断断续续。
却久久不曾停下。
目光落在那燃起的烛灯上,燃了许久的烛灯未等到有人给它剪去灯芯。
猛地在房中爆了起来,细小的火花在空中迸发。
但瞬间又消失不见,只是房中的光线不期然的暗了下来。
过了许久,那流落在空中的轻泣声才渐渐止住。
……
只有一墙之隔的房中,欲.色在房中不断的涌现。
桑枝整个人趴在床上,见到郎君起身也不得不跟着起来。
只是被一个动作固定了许久,桑枝下床的时候腿脚还是忍不住发软。
被褥已然不能睡了,但郎君身边的侍从被挨了板子如今还没好全。
这个活计便只能她来做。
忍着身上的酸疼将床榻上脏污的被褥换了下来,又铺了新的干净的换了上去。
随后十分自觉的起身准备离开。
倒是裴栖越洗漱好了后,见她朝着门口走去,忍不住开口道:“去哪儿?”
桑枝低着头小声道:“去偏房。”
裴栖越从来不准她与他同睡,便是……便是每次结束后,也必须离开。
桑枝记得有一次她太累了,实在没忍住睡了过去。
结果半夜被裴栖越从床上踹了下来。
眉眼倦怠道:“我习惯一个人睡,我一开始就跟你说过了。”
但那个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桑枝怕惊动旁人,是在房中的贵妃榻上蜷了一晚。
从此以后便记住了。
无论再累再晚都一定会遵循。
裴栖越眉眼中闪过一丝餍足,难得的心情好道:“今日留下也行。”
桑枝抿了抿唇,轻声婉拒道:“还是算了,你说过,不习惯的。”
裴栖越被拒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猛地将上好的软枕砸在地上。
话语中带着怒意道:“爱留不留,滚。”
桑枝不知道郎君在生什么气,想了想,却还是一头雾水。
身上又实在乏软,便将轻声将房中的烛灯熄了去,离开了。
说是偏房,但对桑枝来说比在桑家时的房间好多了,也大多了。
躺在床上,桑枝还觉得身上隐隐做疼,不得不起身点了一小盏烛灯。
将放在抽屉中的药膏取了出来。
又将匆匆扣上的衣领分离开来,将药膏抹了上去。
只是实在看不见位置,再加上桑枝不愿在上面多花时间,胡乱的涂了些上去便熄了灯。
不过熄了灯后,桑枝才发现她还未将药膏放进去。
又懒得再点烛灯,便只好摸黑将药膏放进去。
但夜色深黑,她又实在困得厉害,关上抽屉时不小心将指尖夹了一瞬。
轻嘶了一声,没当回事的吹了吹便躺在床上囫囵个的睡了过去。
但她睡着了,一墙之隔的裴鹤安却睁开了双眼。
忍不住揉了揉眉间,轻坐起身来。
怎会这般巧。
本想着离了卧室便好,没想到她竟住在三郎院子的偏房中。
更巧的是,这偏房同他书房只有一墙之隔。
况且中间这堵墙是后砌的,也不知是不是工人偷工减料了一番,隔音更差了几分。
便是隔壁悉悉簌簌脱衣的声音他都能听见一二。
裴鹤安的睡眠本就浅得很,如今一而再的被惊醒,睡意已然变得浅淡。
桑枝自然不知道这一切,天色蒙蒙亮的时候。
桑枝便习惯性的睁开了眼,正准备起床时,才发觉浑身酸疼,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想着房中无人,小声的嘀嘀咕咕了一阵。
这才彻底的从床榻上起身。
只是她才洗漱好,忽而便有人来叩门。
桑枝带着疑惑开了门,才开门便见到裴母身边的李嬷嬷。
推开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