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蝗灾,结果如何?”
“尚可。”
谢世安自己叽里呱啦的说了这么一大通,结果就换来这两个字。
恶狠狠的拿起桌上的茶盏猛猛的灌了下去。
算了算了,他就是个锯嘴葫芦他计较什么。
只是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忽然想到什么,不怀好意的弯起道:“不知道此次回来你可见到你家三郎的娘子?”
裴鹤安握着茶盏的指尖一顿。
谢世安倒是无知无觉,继续说道:“想不到吧,你才离开三月,三郎便已然成婚了。”
“说起来,这新娘子我至今都还未曾见过,你家也不曾大办,若不是我同你有些交情,只怕如今都还被蒙在鼓里。”
裴鹤安的指腹轻微的在杯身上划动了一瞬,并未言语。
“欸,听三郎说那女郎家中不过是个九品官,也不知是怎么将三郎迷住的,你可见过了,感觉如何?”
将三郎迷住?
裴鹤安脑海里率先浮现的便是昨日倒在地上的那抹身影。
杏眸含泪,睫羽微颤,那抹红润的唇瓣被贝齿轻咬,却又不敢出口言语,实在是可怜。
这样的人能迷住三郎?
不过是个被戏弄的罢了。
“无趣。”
谢世安以为他说的是那女郎,信以为真道:“当真无趣?可我之前瞧着三郎与她同游很是欢心才是,我当时便觉得好事将近,没想到会这般近。敬之,说不准过不了多久你就有小侄子了。”
裴鹤安眉间微蹙,忽得觉得谢世安的话语多了些。
已入秋日了,夜色来得比以往都早了些。
桑枝端着做好的菜肴哼哧哼哧的回了院子。
将菜肴尽数摆放在桌上,这才绕过屏风将还躺在床榻上的人扶起来。
轻声道:“慢些,小心脚下。”
桑枝将挂在屏风上的衣衫披在裴栖越身上,简单系上后确保不会受风,便搀扶着他向桌边走去。
裴栖越坐下后不知道牵动了那根神经,俊俏的面容瞬间扭成一团,变得龇牙咧嘴的。
桑枝唇角微动,很想劝郎君要不还是在榻上用食。
但先前郎君便驳回了,她也不敢再开口。
默默的坐在裴栖越身侧。
眼角余光却时时关注着裴栖越。
桑枝心细,不必言语,便能极快的领悟到郎君想要什么。
下一瞬菜肴茶水便已然在手边了。
裴栖越看着落在盘中的心肺,眉眼间闪过一丝抵触。
“这是什么,拿走不吃。”
只是桑枝却并未如他说的将那心肺挑走,壮着胆子道:“这是心肺,我问过,大夫,对郎君,伤口好。”
说完见裴栖越的眉还未消下,又连忙说道:“我处理过,不腥。”
裴栖越面上虽还有着抵触,但好歹还是伸手将那心肺挑了起来放进嘴里。
也不曾细嚼,整个囫囵吞了下去。
因为昨日家主的处罚,裴栖越身边伺候的人都挨了板子,又未曾拨来新人。
桑枝便只能再次将食盒拿回厨房。
这一来一回的折腾,天早已黑透了。
徒留草丛里还剩下零星的蛙叫。
等桑枝到厨房的时候,就连值守的婆子都不知去何处了。
好在入了夜也鲜少有人来厨房,桑枝便将食盒搁置在案桌上。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门口传来一道齐整的脚步声。
桑枝顺着声响看去,却不期然的同裴鹤安对视了一眼。
家主这么晚了,怎么会来厨房?
若是平时,厨房有人自然轮不到桑枝开口。
只是如今厨房只剩下桑枝一人,便是再不想开口也只能开口。
硬着头皮问道:“家主,可是有事?”
裴鹤安轻揉了揉眉间,往日冷冽淡漠的眉眼此刻却多了几分恍惚。
醇香的酒意在空中蔓延着,顺着冷风飘到了桑枝的鼻尖。
丝丝缕缕的酒意钻进了鼻尖,桑枝瞬间了然。
熟练的在灶台上找着。
她记得醒酒汤厨房是常备的,府中人经常会有应酬,便是半夜也可能回来取。
但,桑枝看着空空荡荡的围炉,里面还有一丝残余的汤水痕迹。
显然最后一碗才被人领走,又或许,厨房的婆子便是去给别的院送醒酒汤了。
“没了吗?”
桑枝不知道何时家主走上前的,她竟一点没有察觉。
原先清浅的酒香随着距离的拉近,瞬间变得浓重,裹挟这丝丝冷檀的香气在空中肆无忌惮的挥发着。
桑枝猝不及防下被这浓烈的香味包围,只觉得那酒意好似顺着她裸.露的肌肤渗透了进来。
就连眼前都开始发晕。
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将自己从那馥郁的香气中抽离开来。
眼角余光忽而瞥见家主面上的倦怠,想起昨日那算是解围的恩情。
唇角抿紧了一瞬,小声开口道:“不然,我给家主,做一碗,很快就好。”
裴鹤安按压眉间的指节停了一瞬,冷声道:“麻烦了。”
桑枝摆摆手,不麻烦。
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