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饮了口茶准备离去。
只是才打开房门,眼前忽然露出一张熟人面孔。
刘齐,正是裴栖越的好友。
他在此处,那岂不是裴栖越也在此处?
桑枝想到若是被裴栖越知道她也在这酒楼中,定然以为她是跟踪他来的。
绝不会认为这是个巧合。
只是桑枝还来不及将门关上,便被刘齐看见了。
猛地跨步上前,伸手抵住即将关上的门框,俊逸的脸上带着恶意的看着桑枝笑道:“哟,这不是裴兄的娘子吗?是来找裴兄的吧,我带你去呀。”
桑枝力气本就比不过他,紧闭的房门就这样被大肆敞开来。
桑枝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被刘齐握住了手腕,不顾她意愿的就将她往楼上带去。
刘齐的步子极大,桑枝跟在身后踉跄的差点摔倒。
左右扭动着自己的手腕想要挣脱开来,但落在他腕上的指骨像是铁箍一般。
她即便使出全身力气也动不得分毫。
活像是落入捕兽笼中的猎物。
很快,便到了地方。
桑枝还来不及反应,眼前的房门便再一次被踹开来。
“裴兄,你看我带了谁来?”
刘齐捏着桑枝的手腕,绕过正中跳舞的舞姬,将身后人如同献宝般推了出来。
言语中带着笑意道:“裴兄我方才来的时候,看见你娘子也在此处,像是迷了路,想必是在寻你的,我便将她带了上来。”
说完,刘齐便将桑枝一个人丢在原地,独自回了座位。
房中的琴音未断,跳胡旋舞的舞姬还在不断的旋转着。
柔软雪白的腰肢暴露在空中,媚眼如丝的看着席上的郎君们。
桑枝紧张的捏着自己的食指,低声解释道:“我是来,见我,阿母的。”
坐在位子上的裴栖越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整个人慵懒的往后靠,露出那张俊俏的面容来。
剑目星辉,长眉入鬓,若是忽视嘴角那抹讥讽,也算是个如玉君子。
只是脱口而出的言语却多了几分锥心。
“你阿母舍得来酒楼见你?怎么,发财了不成?”
桑枝听到裴栖越这般说,脸上红一阵的白一阵。
她家在建康不过九品小官,在这建康城中,便是一块豆腐下去砸中的都是八品。
而她们一大家子都靠着阿父那点微薄的薪水。
而这天香楼,向来以贵价闻名,阿母约她来此处她也是颇为意外。
“不对,”裴栖越忽然直起身子,好似顿悟般开口道:“你们桑家把你卖进裴府如何不算是发了笔大财。”
裴栖越这话说完,邻座的几个郎君听到都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更有甚者,还朝着首座的裴栖越敬了个礼。
实在是佩服。
独留站在原地的桑枝尴尬的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知道裴栖越是不会相信她的话了,定然是一心以为她是跟踪来的。
听见耳边时不时传来的戏谑之声,桑枝面色发烫,攥紧了手心认错道:“郎君,是我不对,我回去,行吗?”
裴栖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仰头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挑眉看她道:“既然来都来了,急着走什么,坐。”
桑枝抿了抿唇,却不得不顺着裴栖越的视线在他身侧坐下。
心却从胸口提到嗓子眼。
那跳胡旋舞的舞姬还在不停的旋转着,身上特制的衣裙叮当作响。
却不显得嘈杂,反而多出几分活泼之意来。
边上时不时的传来郎君们喝彩的声音。
“嫂子怎得就只坐着,裴兄的酒盏都空了。”
桑枝下意识的举起手边的酒壶给裴栖越斟酒,只是才抬起来。
身旁便响起一道嗤笑声,“嫂子拿错了,这可不是酒,这是拿来清洗酒盏的热水,嫂子不知道吗?”
桑枝面上讪讪,拿着酒壶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放下还是该如何。
最终还是将手中的酒壶放下,道歉道:“抱歉,我不知道。”
对比做其他事来说,认错道歉对桑枝来说更熟练一些。
方才开口的刘齐见她信以为真,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道:“欸,裴兄,你这是从那儿娶来的,怎么这么好骗,旁人说一两句便信了。”
裴栖越斜睨了桑枝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
漫不经心道:“你喜欢就送你。”
一旁的刘齐闻言作势起身靠近道:“裴兄当真舍得?”
桑枝听到这话,水盈盈的杏眸满是不可置信。
看着不停走上前的刘齐,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朝着裴栖越身后靠去。
玉兰色的裙裾散落在地上,慌乱的向后退着。
乌黑清亮的瞳仁此刻盛着点点水光,似是被惊惧到了,连带着那红润的唇瓣都被贝齿狠狠咬住,泛出一片白来。
活像是误入狼群的羔羊,软绵绵,白乎乎的。
刘齐往日不觉得,今日忽而发现裴兄的这个娘子好似是有几分姿色。
怪不得能让裴兄娶进门。
桑枝颤巍巍的想要依靠裴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