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卧房里,见她却是平静,只是蹬开了被子,上半身悬在床外,眼睛倒垂着看他。
师烨山立在门框处,竖起两根手指问她,“这是几?”
她慢吞吞看了一眼,语气很是瞧不起,“two。”
谁还不识数了。
想吃兔了。
“明天给你捉。”
师烨山缓步走来,而苏抧也已自己坐直了身子,上半身靠在床头,把眼睛虚虚闭上,又睁了一线来偷偷看他。
几粒花瓣似的小痣,悄悄攀在了她的脖颈处,大有野火燎原的姿态,把她整个人晕染得粉糯,口齿间黏着不清楚跟师烨山说,“你是我夫君。”
苏抧的眼皮极重,她在努力睁开,眼睫忽闪忽闪着,“那你可以履行义务吗?”
说话还算是倒是流畅,只是体温骤升,内息全乱了。
师烨山淡声问她,“要什么?”
“不对。”苏抧又嘟嘟囔囔着,“你阳.痿……”
可是她浑身都很烫,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蛮横着要求她与人交合,保住性命。
苏抧直愣愣栽进了师烨山的怀里,体热蒸腾下,冲撞出了一片小范围的香雾。
是桃子的清香,她刚刚在厨房里,才吃过一个。
师烨山把她拢在怀里,一手摸上了她的额头,描绘着她头骨的形状,心知稍一用力便能捏得粉碎。
她是令世人闻风丧胆的魔头,却又是如此柔弱,仅一只妖怪的热毒,便不能招架。
怀里的人很热,黏腻着不成形状,像是一汪水,能够流动着挣脱钢铁般的桎梏,很快便手脚并用着缠在他身上,与他面对面望着。
苏抧的眼睛混沌,暗紫色的魔气压制不住,流转在她的眼里,唇色也变得嫣红。
师烨山依旧四平八稳,只是问她要什么。
“桃子。”
她说。
一缕黑发垂到眼前,隔开了他们,师烨山回了神:“什么?”
“家里有两个桃子。”苏抧这时候也不忘吃的,“我想都吃了。”
师烨山的指尖点着她的唇,是能闻见桃子的香气。
太甜了。
“但是我想着要给你留一个,所以刚刚就只吃了一个,还剩下一个。”
苏抧把下巴放在了男人的肩头,吹着眼前的头发,让它们飞起来,感觉看了一场寂寞的梅雨。
她轻轻地说,“你能不能拿给我吃?”
烧得越来越热了。
师烨山把头发从她不安分的手里拽出来,“那不是给我留的?”
“…嗯。”
但她觉得,自己毕竟是快要死了。
苏抧闭上眼,一嘴啃上了他的肩头。
师烨山不悦地把她扶着坐直了,“我又不是桃子。”
“吃不到桃子就这样耍赖。”师烨山指尖挑起她的下巴,“你喜欢柳二娘,想要与她偷情吗?”
她雾蒙蒙的眼,变得有些透亮起来,那是因为被迫要吐露真言,再告诉师烨山,“没有啊。”
师烨山点点头,他的手指移到了她的后颈处,虎口压着她的身躯要往前送,却遇到了点抵抗。
苏抧抻着脖,重量都压在师烨山的那只手上,勉力往后倚。
“不是要吃桃子?”
“你又不是桃子。”
师烨山沉默片刻,“胆子倒是不小。但你吃不下我。”
“嗯?”她却是十分惊讶,“你都阳.痿了,还这么自信。”
现在,师烨山知道她口中的阳.痿,究竟是何意了。
他静了一瞬,不想随口扯的谎,却让她记忆如此深刻。
这只魅魔即使没了记忆,脑子里也乱七八糟的,一个吃不下就要往那事上想。
苏抧的眼前开始出现大片的晕黑,心底那个的声音还在尖叫着,只是她越来越听不到了。
可男人的气息在靠近。
他的身上味道清冽而苍茫。像雪覆高山,一千万年以前就屹立在那里,将来还要永远地伫立下去。
雪山倾覆而来。
苏抧却倏地避开了他。
师烨山按住她的脊背,顺着她的骨头,一节节往下捋,直到人服服帖帖着趴在他的身上,复而勾着她的下颚,叫她抬起头来。
他问得很有耐心,“我要给你净毒,有什么不对?”
苏抧含糊着啊了一声,颇为意外,“你可以吗?”
这次不等师烨山回答,她自己便反扑了上去,像是早有预谋,双手勾着师烨山的脖子,让他俯身贴着自己,灼热的嫣唇反复碾着他的,人也不安分的扭着蹭动。
他身上的气息铺天盖地着笼住苏抧,清冷到头,反催出一线幽微的香艳,想要把它抓住,让它染上点不好看的颜色。
师烨山始终很平静,但被苏抧抓在手里的头发已是彻底乱了,他耐心地忍了一会儿,才揪着她的后颈稍稍分离,感到唇面还有些麻麻的木着。
他声如碎玉敲冰,皱着眉问道,“你不知道张口吗?”
语气严峻,像在训斥。
苏抧懵懂着点头,刚要说什么,男人已经重又贴了过来。他大概是觉得苏抧刚才太不中用,这次便全程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