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默也不爱出远门,接到了葛瑜的电话,正巧又跟宋伯清一块,这才愿意上他的车来北市。他就贪一享乐,雾城待腻了,就去别的城市玩两圈。
宋伯清没说话。
徐默望向葛瑜,“走呗,一块儿呗,你要是拒绝我直接跳车啊。”
说完又道:“这可是千载难逢宰宋伯清的机会,不宰他几个亿,对不起他这冷嘲热讽,阴阳怪气,你说是不是?”
葛瑜没敢说。
垂下眼眸,说道:“我还有事,你们把我放到东大街的那条路就行。”
徐默用余光扫了眼宋伯清。
得。
这两人。
他到底来干嘛来了?纯当菩萨来了?就为拉个拖车?
徐默气不打一处来,坐到位置上不吭声。
葛瑜很少见徐默生气,他这个人性格好,这种好可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毕竟富二代该有的缺点,他一个不落,但对朋友没话说,这八年时间里,所有人都变了,也就徐默,还是那副德行。这次回雾城,他借给她车,又给她房子住,帮了不少忙,想了想,微微前倾身子,扯了扯徐默的胳膊,压低嗓音,“我就住东大街那儿的酒店,等我把行李一放,我请你吃饭。”
停顿一下,“就我们俩。”
早该请他的。
徐默本想着再撺掇撺掇宋伯清一块儿,后来一想,这爷现在想什么没人知道,真惹他不高兴,别说他跳车,被他一脚踹下车都有可能,今晚宰他,估计没戏。
“行,就咱们俩,不带那尊大神。”
宋伯清见他们俩交头接耳,不知道在密谋什么,黑眸阴沉得厉害。
车子徐徐驶入北市街道,到达东大街后,停在安全线内,葛瑜率先下车,徐默也拉开车门下车,扭头冲着车里的宋伯清说:“不伺候您嘞,宰您一顿难如登天,不如宰葛瑜。”
宋伯清听到他这话才意识到他们刚才密谋的事就是约着吃饭,冷笑一声,“徐默,小心点。”
徐默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把门关上,关之前还不忘嘴贱的说:“小心晚上做噩梦?别怕,老子戴佛像呢。”
‘嘭’的一声,把门关上,车子随即扬长而去。
徐默跟葛瑜站在街头,徐默双手插兜,吊儿郎当,“附近熟不?不熟我找地陪。”
“不用。”葛瑜摇头,问他,“你吃得惯日料吗?”
“有啥不能吃的。”
“有忌口的吗?”
“没。”
葛瑜笑着说:“徐默,你挺好养活。”
“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听别人说我好养活。”
“什么都吃,什么都忌口,不是好养活是什么?”
“那也就是你,换个人试试?不是山珍海味、极品珍馐,我都懒得看一眼。”
葛瑜被他逗笑,然后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徐默,你真好。”
“那是。”徐默笑道。
说着,两人已经走到了一家非常小的居酒屋门前。
说实话,徐默还真不喜欢吃日料,更不喜欢去小地方吃,他喜欢亮亮堂堂、喜欢专业人士服务的地儿,可葛瑜哪来的钱去那种地方呢?真要吃一顿山珍海味,按他的标准,没有六位数下不来,六位数,够葛瑜忙前忙后半个多月了。
怎么吃不是吃呢,差这顿么。
徐默跟着葛瑜往里走。
门面小,里面的地儿更小,有包间,但就四个,他们进来时刚好有个包间的客人走了,腾空出来,两人就坐了进去。
点了些酒和寿喜锅、炸天妇罗、拉面。
徐默好酒,上来就先喝了两杯,酒的味道还行,寿喜锅也能凑合吃,就是拉面他真不喜欢,没碰。
葛瑜也不知道这些东西符不符合他的胃口,只是听圈内人说徐默泡妞的时候老爱带那些妞儿去雾城最豪华的SUXI。纯日料店,用餐花费不会少于六位数。
SUXI是去不了,但日料店可以。
两人碰了碰杯,徐默说道:“感觉你又瘦了,最近是不是特忙?”
“忙就有收入,好事。”
“要我说,你真别糟蹋自己,女人青春有多少年啊,何必呢。”
“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有家人托着呢。”
徐默一愣,想起那些往事,叹息,“这些年都没回过家?”
“回过。”葛瑜喝了口酒,“我爸去世的时候回过。”
“就这样?”
葛瑜笑了笑,“被我家亲戚赶出来了,不过还好,我跟宋伯清都上了柱香,算尽孝了。”
也就仅仅上了那一炷香。
“他们凭什么赶你啊?”徐默一拍桌子,“什么道理。”
葛瑜不说话了。
她又倒了杯酒,一口饮尽。
徐默看着她的动作,隐隐约约知道什么,也不说话了。
“我跟宋伯清在一起的时候,去过很多次青山的姻缘庙,那里的算命先生算我们的八字,他说我们的结局不好,我记得那个时候宋伯清发了很大的火,质问那个庙祝什么意思,给钱不说好话,说坏话。”她低低笑着,“我说算命的事别当真,就算结局不好,我们不分开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