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鹤唳声。
林玄拨开遮挡视野的碎发,见眼前人好似哮喘发作了。大口喘息着,浑身颤抖,墨发滑落在胸前,看不清脸庞。
她皱起眉,后退一步,脚腕却又被那双青筋凸起的大手抓住。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朝那双手的主人望去,他整个人蜷缩着,跪伏再自己面前,好似脆弱得马上就要死去,手上的力道却并不减弱。他在沼泽般的厚厚枯叶中死死挣扎,吊着最后一口气抓住了救命稻草。
......
什么情况?
脚踝上的力道不减。
林玄心下大骇,眼前的场景是如此这么的诡谲,简直像在做一场毫无逻辑的梦,迎接她的场景怎么从凶杀案变成这样了……
难道她在做梦吗,还是说她其实是在面前男人的梦境中?
她努力挣开,无果,眼前这莫名其妙的一幕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
男人如同某种动物般蜷缩,挽留,露出脆弱的脖颈。
这是在...怕她?
林玄站在原处问他,“铁虎在哪?”
手上的力气松了几分,林玄趁机挣脱开来。
阳光挣扎着惨白,光线穿透云层,她踉跄着后退几步,终于站在了阳光之下。
萧客静了半息,就在林玄以为他睡着时,他开口了,“乌鸦在哪?”——如果不是四周太静,林玄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林玄沉默片刻,脚踝上残存的触感过于炽热,又好像那么冰冷。
她终于蹙眉,但也意识到现在没必要刺激面前这人,“难道他还会跑不成?你先回答我,我当然不会骗你。”
那人也沉默。
“你能再靠近点吗?”
林玄挪了两下步子,有些不耐烦了,总归铁虎还在这长老居就是,不在院子里,那必定就是在屋内了。跟这人废什么话,先救人最重要。
她顿了下,换了个反向,抬腿就要往屋内走。
“他盗走了大罗残雪剑。”
萧客的声音中透出寒意,他的表情又好像将自己整个人都剥开了来,摆在林玄面前。
“三个月零二十天前深夜三更,他潜往昆仑宗洞天地府盗走了大罗残雪剑。四个月零三天前,他潜往京县司马府盗走了龙驲玺;半年前,他......”
“别别别,停!”
林玄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萧客。
今天一上午接收到太多的消息,她有些晕眩。
“大罗残雪剑失窃了?!”
回忆的抽屉打开,从最深处抽出一片记忆,上面写着【偷子乌鸦窃取昆仑宗的传世法宝,昆仑宗正派人缉拿此人】。
林玄扶着太阳穴,只看到了一把命运多舛的宝剑。
她应该相信萧客吗?
“我生于大庆六十五年腊月十日,十岁时父母双亡,十二岁灵根觉醒,拜入昆仑宗门下,而后难以忍受繁缛宗规........”
“什么?”挥手打断,“谁问你这些了。?”
“我一米八四点五,今年......”
“行了行了。”
不是,谁问了???
林玄惊疑不定地望着萧客,搞不懂他突然的坦诚相待是要闹哪样。
她拿不定主意应该露出怎么样的神情,也无法预测接下来的走向。最重要的是,她完全不能理解对面到底在干什么。
萧客吃力的撑起自己,站起身。他墨色的长发依旧垂在眼侧,隐隐遮住了他阴翳的眸子。
“就在刚刚,我突破了练虚期。”
他的声音好像还带着几分骄傲。
林玄:所、所以?
“我,想和你结为伴侣。”
......
什,什么???
轰——
林玄被雷得外焦里嫩。所有的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如此魔幻而不真实。到最后她只能喃喃道。
“哈?哈.......”
她伸出手,示意萧客住嘴,准备了一路的劝降话术显得那么的苍白且无力。她转过头,太阳已缓缓移到头顶,阳光将整座庭院彻底照亮,耀眼的金光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照耀得消融。
阳光刺得人眼睛疼,林玄皱起眉,突然冷笑一声,“不必说这些来干扰我。人到底在哪?”
屋顶上立着一只雪白老鹰,安详而诡异地看着这一切。
“将你知道的一切说清楚。大罗残雪剑失窃,你如何确定?又为何确定那位江湖大盗与我有关系?”
林玄眯起眼。
忽听屋内传出一声极轻的闷哼。
同一瞬间,门外响起杂乱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