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就连哥哥都颇有赞誉。
但谁知,画皮画虎难画骨,她要不是被女鬼惊吓,哪能知道这些腌臜底细。
再看苻曼珠这些小伎俩,她还真不信她没动心思。
“三妹妹,你若一开始与我说结识了姓孟的,我连灵安寺都不会去。”非要藏着掖着搞这一出。
“姐姐……”
“不必辩解,我让爹爹娶后娘,谁也无法阻止,”苻明露摆手道:“你和姓孟的如何,我也管不着。”
什么以文会友郎情妾意,那是他们的故事,谁稀罕听。
苻曼珠一听,顿时气得眼眶通红:“姨娘为着操持家务劳心劳力,竟得不到你们半句好……”
“既然辛苦,让后娘来岂不更好?”
“你!”苻曼珠忍不住尖声道:“我才不要!”
“三姑娘的规矩学得真好,”门外千春端着茶水进来,皮笑肉不笑的:“可别叫老爷听见了。”
“我……”苻曼珠自知失言,捂着嘴巴后退两步。
“三姑娘又不姓夏,可别学了夏家的那些做派,很多人看着呢。”千春放下托盘,两句话就把她激得脸皮涨红了。
苻曼珠到底没喝茶,匆忙告辞离去。
“千春姑姑生气了?”苻明露凑过来看她。
千春摇摇头,道:“当初就不该让姨娘掌家,人心都是养大的。”
那会儿也是考虑到苻令尚未独当一面,怕继室过门又生个嫡子出来,徒惹事端。
谁曾想,夏氏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没关系,姓孟的不是什么好人,她们要抢尽管拿去。”苻明露对此不在意,不过不能纵容,否则日后那母女俩什么都要来抢了。
正好趁此机会,让她失去管家权。
“小姐倒是想得开,还不知姻缘会落到何处。”千春叹了口气。
“何必想那么远。”她现在能过上安生日子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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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要办选灯宴,中秋在即,各色宫灯早已制作好了,只待挑选悬挂的位置。
这次便邀请诸多小辈一同观赏,届时会将选出的灯盏悬于曦和宫,与民同乐。
不过选灯倒是其次,主要是为着接见姜家姑娘。
而这位能够得皇后如此相待,自然与了幻师父的卦象脱不开干系。
也从侧面证实了皇后对侯府的看重,老侯夫人不管事了,她这个姑母便如亲母一般。
小郡主本就打算给姜如珂办接风宴,索性就定在宫里了。
苻明露和苻令也在受邀之列,还推脱不得,要敢不去,苻东怀第一个不答应。
再说什么身子抱恙,越发像是在撒谎了。
拜这双眼睛所赐,苻明露时不时受到惊吓,心神不宁、胆小易惊、食欲不振,整个人清减了不说,脸色也不似以前红润。
苻令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入宫的马车上,他安抚道:“我已派人去绥玉书院暗访了。”
“哥哥小心点,切莫打草惊蛇,”苻明露知道此事不容易,况且他们手里的人不多:“银钱够用么?”
必须有自己的人,行事才不会惊动父亲。
即便如此,这个举动也很冒险,要是礼国公府的人知道了,还不知后果会如何。
她就是连累了哥哥,这半年来奔波走动,没少操劳。
“银钱不必担心,”苻令头疼道:“只是小侯爷盯上我了。”
苻明露一听不由皱眉:“他是要把我们全家查个遍么?”
“押运官的事不该管,布政使给太子殿下行贿了,账目上白纸黑字,震惊朝野。”
“什么?”她讶然道:“不是说漕运皆在许国舅手中么?”
苻令叹了口气:“朝中水深,谁知道布政使有个远房表妹成了殿下身边人,瞒得严严实实,何况那笔入账千真万确。”
这件事最诡异的就是赫家人暗中给挖出来的,还不知皇后作何感想,太子是赫厌霆的亲表兄。
苻明露不懂朝政,也觉得心惊,太子怎会牵扯其中?
他是受人蒙蔽,还是中了良娣的美人计?
可受贿是真金白银的递给他了,这能稀里糊涂么?
她这才明白,赫厌霆说可能会牵连爹爹是什么意思。
莫不是以为尚书府倒戈了许国舅,借她之口让他去查到太子,自捅一刀?
天知道她有多无辜!
晚宴设于曦和宫,宫殿巍峨,高高耸立在东方城墙之上,中秋夜它将灯火通明,皇城外的百姓抬头就能目睹它的华美。
陛下会在此宴请群臣,苻明露这样的小孩子家家,自然不曾来过。
夜间阴气重,她本抗拒出门的,谁知马车驶入皇城后,半个孤魂都没见着。
这让苻明露大大松一口气,莫非这就是皇家气派震慑了魑魅魍魉?
不止她觉得稀罕,恰好姜如珂也被簇拥着登上宫宇,左右两个小姑娘兴致勃勃道:“皇后娘娘竟在曦和宫设宴,托了姜姑娘的福,我还是头回来到这里呢。”
这不是后宫,也非御花园,日常是大人们涉足之地。
“请别这么说。”姜如珂掩唇轻笑。
抬头瞧见苻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