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带后,他抬头看向车内后视镜,笑道:“大哥习以为常就好。”
苏怀婉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愣愣的不敢说话,也不敢抬头再去看他们之间任何一人。
谁知陆镜白只是淡然一笑,“嗯,习惯。”
他手撑着下颚,手指一搭没一搭的落在太阳穴。
这一路上,苏怀婉格外的提心吊胆。
她时不时的抬头轻瞥一眼陆镜白,时不时的看一眼手机信息,只要他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要捕捉到。
可陆镜白就像是真的不在意一样,没给她再发一条短信,也没再车上为难她一句,在后面打起了小盹儿。
苏怀婉觉得这一程路格外的漫长,漫长到度秒如年。
她只好给孟扶楹发去消息,解闷。
【陆家两兄弟好像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劲,说不出来。】
不是说不出来,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和陆镜白现在的事情是秘密,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过只要是知道,都会觉得奇怪。
不然,没有哪家的亲兄弟会这样。
孟扶楹回的很快:【他俩肯定不对劲,要是对劲那还真的奇怪了。】
孟扶楹知道的多,就连这些具有年份的渊源,她也能打听到一二。
苏怀婉很多事情都是经过她知道。
苏怀婉迅速回了一个问号过去。
她看着上头时不时显示的正在输入,心情难免紧张,胸腔里翻滚着按捺不住的迫切,迫切想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扶楹发的语音,“陆家夫妇是联姻,据说当时被摁着头结婚的时候互相都还有喜欢的人,但你知道吧男人都是有需求,陆镜白算是婚内强/奸生出来的孩子,连母乳都没喝几个月父母就纷纷北上,他留给爷爷带大。
“谁知道这件事情说来也狗血,北上后没两年他俩父母居然在同一个矿洞遇见,刚好那年矿难,陆父陆母被困在一起,紧要关头陆父还救了陆母一命,两人就这样患难与共产生情愫,没个两年陆知栩出生了。”
苏怀婉看着她发过来那一条条四五十秒的语音都没办法听,只好默默的转了文字。
一直听说陆家父母的感情极好,两人之间是一起生死与共过的夫妻,到如今都还如胶似漆。
只是没想到在之前,他们还会有这样的一段。
“陆知栩出生后一直跟在父母身边受尽宠爱,相对于陆镜白就一直养在爷爷那里,大一点后是被接去了父母身边,但那俩人看见他就像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没多久就把他送出了国,一直到前两年才回来。”孟扶楹。
孟扶楹还顺带发了一个摊手的表情包,表示无奈。
她就像是在说:这样能对劲儿?不能吧。
苏怀婉看着眉心一拧。
孟扶楹又发来了一条语音,“你知道陆镜白名字和陆知栩名字的区别吗?”
【不知道。】苏怀婉纳闷,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啧。”孟扶楹单独发了一条语音。
这才幽幽道来,“陆镜白的名字是因为陆母刚生完他的时候床头有一面镜子,镜子里的他很白很白,所以叫这个名字,意思就是随便取的。”
孟扶楹提了提音量。
苏怀婉一愣。
不过她是记得陆镜白,很白…
“陆知栩就不一样,陆母姓徐,陆知徐陆知栩。”孟扶楹话语一顿,“哪个是真爱一眼都看得出来。”
陆知徐。
陆知栩。
名字上都写着父母的恩爱,他不是爱的结晶是什么呢。
陆镜白就更像是初期的耻辱,他的存在烙印着他们恩爱前那段见不得光的肮脏过往。
“不得不说陆镜白是真的争气,在这人生中杀出重围,真带劲儿啊。”孟扶楹。
这种人生,谁不佩服。
父母都不喜欢的孩子最后不仅站在金字塔的顶端还受万人敬仰,还带着他们陆家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高度。
这个时候他们哪怕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吧?
苏怀婉看着那几条信息,突然想起陆知栩上次说的话——“罚了他两天没吃饭。”
难怪。
难怪他们俩之间会这样。
如果是苏怀婉,她也很难不去嫉妒。
她没办法做到明明都是同父同母,为什么会如此天差地别。
苏怀婉闪烁着眼眸,回道:【陆镜白确实,很争气。】
她不得不承认陆镜白的优秀。
因为,他就是实打实的优秀。
苏怀婉和陆知栩的私人晚餐陆镜白没再跟在一起。
她这顿饭也更吃的心不在焉。
晚餐结束后她就以身体不舒服为由离场。
上了车,苏怀婉如释重负。
她给孟扶楹发去消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越来越不喜欢和陆知栩待在一起。】
她总觉得他虚伪。
那种难以言说的无力感在她心里散发。
她不喜欢陆知栩,说不出来的不喜欢。
【啊?】孟扶楹也有点纳闷,问:【我记得你之前觉得他还行?】
不是觉得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