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婉错愕的看着那只手镯。
刚刚的逼迫在这一刻被藏去脑后。
她没想到,陆镜白会把这只镯子给她。
手腕上的重量像是不真实一样一点一点压在她的心尖,她眼眸闪烁,手指蜷缩。
从小到大除了母亲和孟扶楹会去帮她争取她想要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帮她争取。
这个人还是拿她当玩具的陆镜白。
苏怀婉心情复杂,难以言喻。
她不知道该回答喜欢还是不喜欢。
她捏了捏手,缓缓抽离。
好半晌后,她捏着镯子才呢喃道:“喜欢。”
不喜欢她为什么会去抢。
陆镜白笑,“嗯。”
苏怀婉下车好一会儿后才从刚刚的事情中反应过来。
她摸着光滑的手臂向下,那只镯子让她感到格外的真实。
面前的别墅灯光透亮。
苏怀婉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一阵细细的抽泣。
她的步伐一顿,抬眼。
客厅的沙发上正坐着四个人。
苏怀婉敏感的知道,这后面有一场无休止的争吵。
她皱紧眉头,一时间逃避弥漫上心头。
只是她走不掉,也不能走。
苏怀婉深呼一口气。
她垂眼抬腿。
沙发上的苏云曼垂着眼,手指擦拭滑落的泪珠。
苏澎民坐在她身侧不停的安慰,他宽大的手掌落在她背上,脸上是满满的心疼。
这一幕就好像他们才是真正的父女。
苏怀婉看的眼眸微眯,不忍有着细微的颤动。
她低下头,继续向前走。
果不其然,苏澎民叫住她,“等等。”
她回过眼,没说话。
苏云曼的眼睛已经哭红一片,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事情让她这么崩溃。
叶长淑赶在苏澎民前开了口,“刚刚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还要怪婉婉?”
叶长淑皱着眉头,脸颊上散发着浓郁的不满。
苏澎民偏心是众所周知。
她作为苏怀婉母亲她不护着她点,还有谁护着。
苏澎民,“我问一下都不行了吗?”
他语气里带着呵斥,把不满带到叶长淑身上。
苏怀婉皱眉,“你有什么问我就好,不用呵斥我妈。”
“哼。”苏澎民冷哼一声,回过头,“你明明知道曼曼喜欢,为什么还要抢,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要谦让谦让。”
他皱着眉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不断的加重“谦让”两个字的字音。
苏怀婉站的大老远都觉得他的声音太大,她侧了侧耳朵耿着脖颈,“是我先拍,我也比她小,为什么要我谦让着她。”
苏怀婉谦让她的还不够少吗,从小到大哪次没让着。
苏云曼有一次是让着她的吗。
苏澎民被话哽的一噎。
苏云曼身边的女人很快开了口,她抱着苏云曼声音哽咽,眼眶红润,“没关系澎民,你不用这样,我们母女怎么样都没事儿,我只是在想,如果澎文在,他肯定不会让我们受这样的苦。”
她越说,声音愈发的模糊不清,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
这是苏云曼的母亲柳琴。
她口中的澎文是她的丈夫,苏澎民的大哥,也是苏怀婉已故的大伯。
苏澎文早在她和苏云曼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故去,但这些年里一直都生活在他们的话语里。
苏怀婉很熟悉,无动于衷。
叶长淑听见这句话实在没忍住翻白眼。
这句话从小到大,她们已经听了无数遍。
好似这像是免死金牌一样,不过是一张可以无限使用的免死金牌。
苏澎民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被这个名字拿捏的死死。
苏澎民叹了一口气,回过身安慰,“你放心,大哥不在我就是你们的依靠,不管怎么样我怎么会让你们受委屈。”
“那你就舍得让婉婉受委屈?”叶长淑一针见血。
怎么那俩就比自己亲生的都还要高贵?
她有时候都不知道苏澎民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苏澎民皱眉,“你们又在闹什么。”他呵斥一句,看向苏怀婉,“你给你姐姐道个歉,这个事情就当是过去了。”
他招呼着手,语气里是满满的命令。
苏怀婉皱眉,“我没有错我为什么要道歉。”
“你要是让婉婉道歉,那我们的日子也没必要过,你想好好当她们的依靠,那你就去。”叶长淑语气笃定,不像是开玩笑。
那么多年以来,再怎么坚硬的感情都会在这些话语和态度中烟消云散。
叶长淑想离婚不是一天两天,只是阻碍太多。
苏澎民被夹在中间,一个头两个大。
他满眼烦闷,“道个歉怎么了,是少一块肉还是怎么,她这样不知谦让,就是被你惯的你知道吗?”
“是我惯的又怎么样,你一心在他们母女身上,你什么时候有管过婉婉,哪次不是指责?”叶长淑。
客厅里响起激烈的吵闹声。
这几乎是这个家里的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