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个老头。“景佳时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你就待见她啊?”“景佳时,你等他说完再骂也不迟,我还等着拿到病因去调配解药。”景佳时哦了一声,将话茬递给了易若。
“许叔,那他们是不是有接触过什么共同的东西?”“怕是…血,我们用了些动物的血液涂在他们身上伪装成真的血液。”“这个我猜到了,那日在旱井旁我就发现不是人的血液,所以是哪种动物?”
镇长回忆道:“应当是狍子,寻了些山林里能见到的活物。说起来,当日的狍子也是主动攻击人,眉间隐约藏有黑气,我们也没管太多。”易若追问:“狍子尸体还在吗?”
“在的在的,就在我家后院里。”
“对了,六十年前的瘟疫是怎么引起的,又是怎么解决的,许叔你还有印象吗?″
镇长低垂着眼,语气沉重,道:“六十年前,我们也不知是何原因,当时一位白发仙人路过此处,救了我们,具体什么方法我也不知。”易若的瞳孔微微颤动,手指蜷缩。
“白发仙人?叫什么你知道吗……”
“青朱。这么多年过去,不知他是原地坐化飞升了,还是如何。“镇长惆怅道,“那时候我还是个孩童,哪能想到过去这么多年,疫病再次卷土重来。都怪我,都怪我啊。”
青朱……
易若心里有个大胆的推论,却不知该如何验证,“他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他……走了。“镇长叹气道。
“走了?走了。"易若喃喃。
看她兴致不高,景佳时关心道:“怎么了,要是没走你还想拜师学艺不成?”
易若摇头不语。
纪连城提议道:“我们先去看看那狍子尸体再做打算罢。”景佳时临走前狠狠睨了一眼镇长。
“还不待见修士…分明是区别对待嘛。”
“易若,到底为什么待见你啊?”
纪连城认真道:“医修风评一向不错,刚才听易道友说经常来此义诊,很正常吧。”
“纪连城!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师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几人的说话声渐渐走远,镇长握住拐杖,死死地瞧着五毒庙的方向。他……也算守诺了……
六十年……
大
阿嚏一一
是谁又在背后偷偷“思念"他?
青朱揉了揉鼻子,拾起掉落的黑子,哼着小曲,假装无事发生继续下棋。“前辈,您是易若的师父吧。"阮年道。
“怎么会呢?你所说的易若是我杏林谷的后辈吗?想必很出众吧,是不是一表人才呀。真不知道谁有幸成为她的师父,估计也不会差到哪儿去。“青朱自说自话。
阮年:…
“哈哈哈哈。"他尝试用笑声缓解尴尬,撞上阮年一副你觉得我会信吗的表情,瞬间垮下笑容。
“前辈为什么不承认呢?莫非您觉得她…
青朱再下一颗棋,叹道:“怎会,你可不要乱扣帽子,这点雕虫小技诈不了我。”
“我已经五子连线了,您没看见?”
“哎呀呀,不下了不下了,没意思。“青朱摆摆手,试图挽回自己的颜面。幻境内的时间已经到了深夜,阮年体感认为外界估计也已经走了一整天的时间。
青朱估摸到她的心思,道:“想走也不是不行,明日天亮了,你随我出门便是。”
“诶,别问做什么,在这里我做主,你只能听我的。”人老多作怪。
易若的师父竟与她没半点相似之处。
“您为什么会在这里,易若她知道吗?”
“时候未到,结束了,我自会告诉你。命数在此,难解啊…”青朱打了个哈欠,将阮年赶去侧屋,送了她一句话,“年轻人,多睡觉才有好身体,别整天打打杀杀,跑这跑那的。”“还有,少去想别人怎么样,多想想你自己啊。”大
这边的三人总算来到了放置狍子尸体的马棚里。景佳时刚走进去,就被狍子难闻的尸臭味熏走,捂住口鼻躲到一旁,道:“怎么这么臭啊。”
纪连城皱眉,后退几步。
唯有易若蹲在狍子身边,面不改色地拿出自己的工具包。这只狍子早被镇长他们开膛破肚,血已放干,死不瞑目,眼珠如同龙眼核般凸起,暗红的腐肉爬满了蚊蝇,流出粘稠的黄色不明液体。镊子掀开它的表皮,探入深层的肌肤,颜色由暗转亮,蛆虫蠕动在血管周围。
看着与寻常的死状没有太大区别。
记起镇长所说,双目之间有黑气散出,易若决定对它进行开颅。锋利的刀尖轻松地划开表层的皮肤,本就突出的眼球竞在这时候扑通一声掉下来,只留两个血色圆洞。
滚走的眼珠翻转几圈落到景佳时脚旁,她连忙往后退到即将走出院门才停下。
刀口自头顶到下颌,易若戴上手套剥开蜷曲的表皮,提起长刀劈在正中间的骨缝里,头骨分为零碎的四块。
黑糊糊的粘稠物沾上刀刃。
这原本是它的脑子。
易若微眯起眼,再次在这团融化的肉酱里翻找,神情越发凝重。她师父在离开门派之前,一直在寻找这种病的治疗方法。起初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