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但说无妨。”
“公主不觉得,三殿下出现得太过‘及时’了吗?
而且,据我所知,公主失踪的消息被人刻意压下,京兆府并未大肆搜寻。
直到三殿下‘救回’公主,消息才突然传开。
这前后的反差,不得不让人深思。
还有,韦清侍卫对沁瑶有所怀疑,觉得她在你参加诗会前有异常举动,对她不陪你参加诗会,也有所怀疑。”
琬华闻言,沉默了片刻,她想起了别院中偷听到的对话,心中波澜起伏,但龙玉谦那俊雅的面容和“救命恩人”的身份,又让她难以立刻接受李渡的怀疑。
她抬起眼,带着一丝辩护的语气说道:
“李公子的疑虑,琬华明白。
但三殿下他…或许只是巧合。
他与我交谈时,言辞恳切,风度翩翩,不似奸恶之人。
况且,他若真有歹意,为何不直接将我囚禁,反而将我送回驿馆?”
“妹子,你这属于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前期症状啊!长得帅就不像坏人了吗?那我这个更帅的,说话为何就不管用!”
“至于不让沁瑶跟随去诗会,是我自己的决定。
想着驿馆里还有李公子的两位兄弟需要人看顾照应,留她在,既能支应门庭,招待可能来访的客人,也能兼顾那边的伤势,岂不两便?”
琬华此时心里已经有点乱了,她努力让自己的理由听起来充分合理,像是在说服李渡,也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严既白严嬷嬷略显激动的声音:
“公主!公主您可回来了!
老奴这几日寻您寻得好苦!”
话音未落,严嬷嬷已推门而入,她发髻微乱,眼下带着青黑,显然是奔波劳碌所致。
她一见琬华,眼圈就红了,上前拉住琬华的手上下打量:
“公主,您没事吧?可吓坏老奴了!”
琬华见到如同亲人般的严嬷嬷,心中一暖。
“嬷嬷,我没事,让您担心了。”
“公主,老奴这几日四处打探,发现了一些不寻常之处。
我看那天的袭击者个个训练有素,不像普通匪类,倒像是军中出身或江湖好手。
还有那位搭救您的三皇子龙玉谦,风流成性,妻妾成群,但这还只是可能表象,他能成为夺嫡呼声比较高的人,远非我们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而且,老奴一直也觉得沁瑶那几天有点神神秘秘,发现她跟一个陌生人有过来往,我曾问过她,她说是黛州有位远房表亲在做些小生意,当时,我并没有在意,
后来,我试图联系她的那位亲戚,却发现她所说的那位黛州亲戚,地址是假的!”
琬华脸色一变,先前为龙玉谦、沁瑶和自己找的借口,难道都是不成立的吗。
她也猛地想起沁瑶近日来的些许异常,以及她坚持留在驿站的提议……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心中升起。
她看向李渡,眼中充满了震惊与后怕:
“李公子,难道你的怀疑…或许是对的。”
“请嬷嬷立刻将沁瑶带来,有些话,必须当面问清楚。”
看她到面色凝重的公主、眼神锐利的李渡和明月,以及面带寒霜的严嬷嬷时,
她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
李渡决定用分化瓦解办法,先给她个台阶下,没有厉声喝问,而是用一种平静却带着压力的目光看着她:
“沁瑶,这里没有外人。把你知道的,关于诗会前后发生的异常,原原本本说出来。
有时候,无心之失,与有心为恶,差别很大。”
沁瑶的嘴唇哆嗦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奴婢…奴婢错了…奴婢收了别人的银子…”
琬华公主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侍女如此模样,心中又痛又怒,更多的是不解:
“沁瑶!
我待你如何?
你为何要如此?
你缺钱用吗?”
沁瑶眼中充满了悔恨与恐惧,抬起头,泪流满面,
“公主待奴婢恩重如山!
奴婢…奴婢家里有个不成器的兄长,嗜酒如命,整日游手好闲,家里父母年迈,就指望奴婢这点月钱…
前些日子,他又欠下了赌债,债主逼上门…奴婢实在是没办法了…”
“艾玛,每一个异世界,侍女出问题,都是家里有个赌鬼或者酒鬼的老爹或者老兄吗?
下次能不能遇到家里有个青梅竹马的,比如我的侍女海棠,啊,不行……”
沁瑶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了,又接着断断续续说道 ,
“就在公主决定去诗会的前两天,有个面生的小内侍找到奴婢,塞给奴婢一包沉甸甸的银子,
说…说只要奴婢多在公主面前说说三殿下的好话,劝得公主高高兴兴地去参加诗会,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奴婢当时鬼迷心窍,想着二殿下对公主的羞辱,三殿下名声好,若是公主能…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