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笛安见李渡丝毫不退让,脸上那点浅淡的笑意没了,语气也稍微提高了点点:
“这位兄台,出门在外,与人方便即是与己方便。海阔天空,
此物我确实需要,愿出原价一倍,算是补偿二位白跑一趟,如何?”
话是说得滴水不漏,做的却非天衣无缝,说完,他从袖中取出几张银票,甩在了旁边柜台上。
一向好脾气的明月,这个时候眼神也微微冷了下来。
李渡看着那银票,又看看林笛安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最后目光落在王管事那明显偏袒的胖脸上,忽然笑了:
“林公子,玄天宗名头响亮,但在下行事,向来认理不认人。
这紫檀木,我们先看到的,我们要定了。
不是钱的问题。”
听到这话,林笛安的脸色终于垮下来了。
他自报家门,玄天宗威名赫赫,又许以重利,白赔银票,对方竟还如此不识抬举,这在他行走江湖的经历中,还是第一次。
“兄台,这是执意要与玄天宗、与我过不去了?”
弱者暴怒如狮,强者平静如水。
这是李渡前世比较喜欢的一句话,他慢慢觉得,自己越来越强大了,不仅仅是武功,更重要的是心理,于是他淡淡地答复,
“谈不上过不去。只是不想被人用身份和银子压一头罢了。
若林公子愿意按真正的规矩来,公平竞价,我奉陪。
若不然,就请管事按先来后到办事。”
林笛安像是听到了非常好笑的事,嗤笑一声,
“公平竞价?与你?给脸不要脸!
本公子慷慨有加,好言相商,你却如此不识抬举!
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知天高地厚!”
话音未落,林笛安并指如剑,直接点向李渡的肩膀要穴,出手狠辣,显然想废掉李渡一条胳膊。
厅中早已围拢来“吃瓜”的众人都开始惊呼起来,至于期待更多,还是害怕更多,只有他们自己内心晓得。
只有那侍者,是真怕了,吓得脸色发白了。
李渡早有防备,见对方一言不合就下此重手,心中最后一点友好协商、息事宁人的念头也烟消云散了。
他脚下不动,右手看似随意地抬起,一拨、一揽、一推,动作古朴简洁,却蕴含着一种破开万军般的意境。
正是他最近没事时琢磨的破军七式第三式:山崩·铁靠!
舍身一击,以身为盾,以肩为锤,类似于前世现代内家拳“贴山靠”,是极近身的大杀招。
“嘭!”
一声闷响,指肩相交。
林笛安只觉一股沉浑霸道的力量反震回来,整条手臂酸麻难当,胸口气血翻涌,脚下不稳,“蹬蹬蹬”连退数步,撞在身后的随从身上才勉强站住,脸上全是难以置信。
想他天之骄子,武林新秀,长期被众星捧月,今天竟在一个无名小卒手下吃了亏!
于是他又惊又怒,自觉颜面大失,先是手指着李渡,然后又厉声对着随从喝道,
“你…你敢还手?!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拿下他!”
两名随从见状,知道遇上硬茬,不敢怠慢,同时低喝一声,拔刀出鞘,一左一右攻向李渡,刀光闪烁,带起劲风,招式狠辣,直取要害。
李渡眼神一冷,你既然下了狠手,我也不再客气。
破军七式前三式施展开来,身形在刀光中穿梭,或拳或掌,招式简洁凌厉,每每后发先至,击向对方必救之处与力道衔接的薄弱点。
“咔嚓!”
一名随从的手腕被格,长刀脱手。
“噗!”
另一人的胸口被掌力印实,口喷鲜血,倒飞出去。
转眼间,两名随从已倒地不起。
林笛安看得心惊肉跳,脸色发白,这才真正意识到李渡的实力远超预估。
他强作镇定,对着脸色已经很不好看的王管事喝道:
“王管事!你玲珑商行竟纵容凶徒在此公然行凶,伤我玄天宗弟子!
此事你若不给个交代,我玄天宗绝不善罢甘休!”
王管事这时已汗如雨下,一会看看狼狈的林笛安,一会看看气定神闲的李渡,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正想是不是努力做个和事佬,看双方能不能缓解一下时,
李渡却不想再纠缠,直接掏出怀中那块萧瑾瑶所赠的至尊令牌,亮在王管事眼前。
“王管事,你可认得此物?”
王管事目光触及那令牌,先是一愣,待看清样式后,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双腿一软,差点当场瘫倒在地。
“至…至尊令?!见令如见主上!小的…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贵人,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他一边说,一边转向林笛安,语气一下子变得异常强硬,甚至带着几分恐吓:
“林公子!请你立刻离开!
这位贵人绝非你能冒犯的!
速速离去,否则休怪鄙行不讲情面!
得罪你玄天宗,我玲珑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