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瑟瑟找到的时候非常狼狈。
浑身脏兮兮的,像是掉进了水里一样。
谁也不敢碰,谁碰就尖叫。
宁锦过去的时候,下人们都为难不已,因为宁瑟瑟失去了理智,不愿意他们触碰,但是因为她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打湿了。
不清理,就能让所有人看出来她的狼狈。
宁锦让人强行将她绑到房间里。
“请大夫来。”
“是。”
秋云奉命去了,宁锦在窗口盯着里面发狂的宁瑟瑟一会儿,面色沉凝。
容青凌道:“我一定会查出来是谁潜入了我们容家,给瑟瑟一个公道。”
他的脸上是隐忍的怒意:“我决不允许,我们容家出现这样的事。”
宁锦轻声道:“侯爷。”
宁锦的一声侯爷喊的容青凌有些不自然地看了过去。
容青凌能看得出来,这是谁的手笔——
除了他母亲,不可能有别人了。
容青凌一来不懂,为什么容母要对宁瑟瑟下手,二来他也绝不可能为了宁瑟瑟去处置容母。
何况,宁瑟瑟不过是狼狈了一点,身上没有外伤,能有什么?
容青凌心中还在盘算,就听到宁锦道:“侯爷对瑟瑟还是多几分怜惜吧。”
“她的命真是太苦,也太惨了。”
宁锦盯着宁瑟瑟的脸:“如果您在意她几分,不要让她孤身一人走夜路,想来她也不会那么凄惨可怜,一下子落入了那样的深渊。”
“侯爷,请您,幸了瑟瑟。”
宁锦完全不提容母。
她认为是容青凌的粗枝大意,对宁瑟瑟半分不上心,才让宁瑟瑟这般痛苦。
容青凌心中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一股被冒犯的不爽。
“所以你要将我推给宁瑟瑟吗?锦儿,我当初就说过,绝对不会碰她。”
“她要什么,我都会给,但是绝不会给她不该有的一切。”
宁锦低下头,语气谦卑:“所以我求您,看在她的遭遇的份上,给她一点活路。”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容青凌看着宁锦的脑袋,他先前分明都已经那样低三下四,将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了宁锦的身上!
他都已经表达的那么直接,他喜欢宁锦,他选择宁锦。
可是到了现在,她还要将他推给别的女人?!
“我告诉你,宁锦,你……你不要仗着……”
容青凌的狠话放到了一半。
屋子里传来了宁瑟瑟痛苦的嚎叫:“不要,不要打我!救命!救命!”
“您是婆婆!我是儿媳!不!没有!”
“救命!姐姐救我!娘救我!”
喊到了后面,宁瑟瑟居然道:“夫君救我!”
外面的两个人身子都是齐齐地一震。
宁锦深吸一口气:“夫君,还需要我说什么吗?”
再也不用说了。
宁锦心里门儿清,此事就是容母做的。
但她不想和容青凌撕破脸皮。
她只希望容青凌能肩负起来做丈夫的责任。
因为宁锦更在意宁瑟瑟。
所以不想追究容母的责任。
容青凌冷冷地道:“你倒是更喜欢你的妹妹。”
过去他一直以为宁锦是讨厌宁瑟瑟这个拖油瓶的。
宁锦轻轻地笑了笑:“不,我只是觉得,自己要做个贤良的妻子。”
宁锦对着容青凌,露出了一个有点伤感哀婉的笑容:“妾身已经不能再生育了,瑟瑟如果肚子里有了您的孩子,对你我都是好事。”
“侯爷,您说是不是?”
侯爷,妾身。
容青凌和宁锦两个人的名字最终淹没在了这种冰冷的称呼里。
容青凌的手紧紧地捏着宁锦的肩膀,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在宁锦越来越白的脸色中,最终还是将手撤下。
他转过身:“如你所愿。”
阿月将这一幕映入眼底。
她平静地低下头,没有做任何的评价。
“你去帮我煮一点能平心静气的梨汤来,”宁锦用帕子轻轻地抹掉了自己脸上的眼泪,“我想喝。”
她看起来很悲伤。
所以阿月没有多想,直接离开了。
宁锦走进门:“你们都下去。”
因为宁瑟瑟的大哭大闹,所以丫鬟婆子们为了镇压她,都将她按在了床上。
宁锦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一个婆子大着胆子道:“夫人,您有所不知,这位,这位犯了疯病,过去是要咬人的!”
“她是我的亲妹妹,要是想咬我,那就让她咬好了。”宁锦淡淡的道:“怎么,你们也想教我做事?”
“都不要走远了,在门口守着,我不过是想看看她身上的伤口。”
婆子们连忙道:“没,没伤口的。”
“估计是大晚上掉到水池里面,吓唬到了,估计回头啊,请了门口的老婆子们,过来叫个魂就好了。”
婆子们甚至觉得没必要请人。
因着这样的吓唬,估计过两天就好了。
宁锦不置可否:“是都不听我的话了吗?”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