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同学们,所有开发思路都说完了,接下来我会把记录纸发下去,依次投票。”
…
过了一会,纸回到了王启明手里,他拿着纸大声宣布:
“七张卡片的使用分别是:
制作木制运输车,需要3张;
验证卡片能否加工金属,需要3张;
验证多个相同物品的收纳上限,需要一张;
还有一个验证卡片能否实现螺丝安装等非切削工作,需要3张,备选;”
王启明把纸收进兜里,
“工作完成,接下来是娱乐环节,我先来献唱一首《水手》,要是跑调大家别在意啊!”
等众人起哄声落下,王启明深吸一口气,清亮的嗓音在广场上响起:
“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
起初有些生涩,声音也不大,但几句之后,他似乎放开了,歌声变得洪亮。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当副歌来临,先是几个男生小声跟着哼唱,很快,这哼唱声如同燎原的星火,迅速蔓延开来。
越来越多的人添加,声音逐渐汇聚,从参差不齐到整齐划一,最终化作一股洪流,响彻整个四楼空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王启明唱完,重重吐出一口气,脸上带着笑容,用力挥了挥拳头,引来一片叫好和掌声。
气氛被彻底点燃,接下来又有几个活跃分子自告奋勇表演节目,有人打了套军体拳,还有人连着翻了几个跟头,引得众人阵阵喝彩,场面热烈非凡。
趁着这股热乎劲,王启明拿起几串烤得滋滋冒油的猪肉,跟时羿低声说:“时兄弟,这边交给你主持一下,我去看看赵超他俩。”
时羿微微一怔,随即点头:“放心。”
王启明走向楼梯口负责警戒的赵超赵越两兄弟。
“辛苦了,兄弟,换着吃点。”
他把肉串塞到两人手里,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这边我先看着,你们去热闹热闹。”
赵超咧嘴一笑:“谢社长!”
这时,陆磊猛地站了起来,脸上因为兴奋和火光显得红扑扑的,他用力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兄弟们!社长开了个好头!我陆磊也献个丑,来一首《海阔天空》!”
“喔——!”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响应。
陆磊的嗓音条件其实一般,甚至有点沙哑,但他唱歌时投入了真挚的感情: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
他的声音很快就抓住了所有人的心,全场迅速变成了大合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然而,与刚才唱《水手》时的激昂不同,这首《海阔天空》的旋律和歌词,在此时此刻此地,仿佛带着某种神奇的魔力,轻易地撬开了人们内心深处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
歌声依旧响亮,但许多人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斗。
有人低着头,用手捂住了脸;有人仰着头,努力不让眼框里的泪水滑落;有人紧紧搂住了身边同伴的肩膀。
天色不知何时已彻底暗下,只剩下几堆篝火在黑暗中跳跃燃烧,明灭不定的光芒映照在一张张年轻的脸上,勾勒出悄然滑落的泪痕。
对故乡、对亲人、对那个熟悉却可能再也回不去的世界的思念,在歌声下,汹涌而来。
时羿站在人群中,轻声跟着哼唱。
这数百人的合唱,让他浑身上下不受控制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股热流从尾椎骨直冲头顶,带来一阵强烈的战栗。
合唱声由走廊传出,传到了上下楼层。
五楼主事人尚城,正和他那身材魁悟、如同铁塔般的儿子坐在房间里。
当“仍然自由自我”的歌声隐约传来时,他儿子磨刀的动作慢了下来,抬起头,看向父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为一声沉闷的叹息。
尚城眯着眼,满是皱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有拿着自制烟卷的手指,在歌声最澎湃时微不可查地颤斗了一下。
他轻轻哼了一声,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说给儿子听:“哭吧,喊吧…”
陆磊唱完了最后一句,微微喘息着,他显然也动了感情,眼框泛红,却强撑着咧嘴笑了笑,用力抹了把脸,才坐回时羿身边。
广场上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就在这时,一个纤细的身影站了起来,是诗亓。
她鼓足了勇气,声音还带着一丝未褪的哭腔,轻轻地说:“我…我也想唱一首…《鲁冰花》。”
时羿心里猛地“咯噔”一下。这首歌,在这种情绪失控的边缘唱出来,无异于在众人的伤口上撒盐。他在尤豫要不要开口阻止。
这时一只手却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时羿回头,发现是王启明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
王启明对他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随她吧,憋着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