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隐瞒凌渊的存在,苏月儿只得先谎称是追杀妖修而来,结果发现不敌,才又喊来了平思远。
在她看来,当时嫁祸给妖修,是最好的选择。
再说,她也没太把连三月当回事。
结果,现在还是被连三月看出了问题。
“你休要胡言乱语,再说扣你这个月的俸禄。”
张猛拉拽连三月,觉得对方多事。
按照惯例,此事本就结束了。
之前,连三月就跟自己提出过怀疑,身为捕头,他的见识更广。
若是自家查案,自然务必求得真相,但既然松江府来人了,案子查什么样不重要,关键上面的人要满意。
如今灵兽宗的妖人被平公子重伤而逃,剩下的伴生妖兽又被除了,那妖人元气大伤,掀不起大浪。
简直皆大欢喜。
府城的大人有嘉奖,配合也有功。
身为捕头已经喜不自胜,哪想去管什么谁撒了谎。
过程不重要。
连三月作死才重要。
张猛正要喊人将连三月拖走,却听得一声“且慢”。
“勿要责怪他。”
为首的老者面带微笑,并未阻止连三月说话,反倒是颇为赞赏:“年轻人有想法乃是好事。”
说着,他冲着张猛摆手道:
“何止是苏月儿撒谎,神机阁的平思远怕也是撒谎了。”
众修士齐刷刷望了过来。
老者微笑:“少年英杰,相伴斩妖,怕是不好意思告知别人,便索性编了个由头罢了。”
“更何况平思远的来历……”他顿了一下,开口道:
“老夫认为,苏月儿为何找到这里不重要,若是依此认为此案另有他人,还是过于毛躁了。”
“是吗?”
连三月知道眼前这些人,会在心里认定一个结论,并且配上自己想出来的证据。
但连三月不是这种人,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也并未纠结苏月儿这一点,而是认真地看向老者:
“大人,属下在县里司职勘查、杵作,可以确定此案另有他人。”
“抛开苏月儿和平公子不谈,此事真有蹊跷。”
“我可以说,妖修在现场没有吸血,吸血的另有他人。”
“属下检查过所有的尸体,再结合这头鳄妖,可以确定有问题。”
“首先,鳄妖若是吸血,每个人身上必然有大的伤口,但根据尸体来看,没有这种表现。相反,属下认为鳄妖只是跟玩球似得,舔舐其中一具尸体的人头。”
“也就是说,在鳄妖到场时,此地已经死人了,现场很平静。”
“平静不就对了!”
张猛真是服了,真想给这多事的下属拉走:“杨氏赌坊跟妖是一体的,当然平静。”
“捕头!”
连三月摇头:“你说杨氏赌坊跟妖是一体的,苏月儿却说亲眼看到妖人在此地杀人?难道是苏仙子撒谎?”
“他们可能反目成仇。”张猛回答。
“属下反倒是根据现场复原,发现他们根本没有自相残杀,鳄妖和妖人到场时,整个赌场的人早就死光了。”
“属下检查尸体时便发现了,从身体发肤来看,所有死者都筋肉强健,唯有一具尸体却是名体弱男子,最令人感到蹊跷的是,此人的死法竟是被人扼断了喉咙。”
“是什么,让凶手有时间选择这种方法,杀死一个普通人?”
没想到居然被连三月发现了丁安的尸体,并且意识到了凌渊的存在。
可惜,这位府城的老仙师并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此案不需要答案,已经有妖人是凶手了。
他也相信平思远和苏月儿不会胡来,因为,大燕治下,没有哪个修士会自毁前程。
甚至心底还对连三月有些可怜。
常年摸爬于底层,与些死尸打交道的人,总是喜欢纠结于细枝末节,眼界终是窄了。
但总是要鼓励一下年轻人的,这些时日相处,老仙师对这位连捕快映象不错,所以便开口道:
“你勿要弯弯绕绕,还是根据你的想法直接说结论吧。”
“是!”
连三月开口道:“现场总共来了四波人,第一波是寻仇之人,也是吸血之人,第二波是妖人来此检查现场,第三波便是苏仙子了,但她在我眼里没说实话,第四波是平公子,他……救场来的。”
如果凌渊在场,肯定会说“恭喜你答错了。”
首先,我不吸血。
其次,第二波来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