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雷家武馆。
呼喝声从里面传来,众弟子都在练武。
廊檐下,雷馆主拿着帐册,眉头微蹙。
因为他先跟女儿说好,要跟凌渊图穷匕见了,并且罗列了凌渊占了雷家多少便宜。
首先要堵住女儿的嘴,防止她的骼膊肘乱拐。
但是,被女儿狠狠鄙视了一把。
“你拿一百多两银子买凌渊的功法?”
雷妙音嗤笑了一声:“可笑程度相当于孙癞子是你儿子。”
“未必不是。”
梁大牙在一旁插嘴笑道,他早晨打了条宝鱼,给师父送了过来。
正好瞧见师父跟小姐谈事儿,别的没听清,只听到小姐嗤笑,便主动帮他师父说句话。
“万一是真的,你可就多了个癞子哥哥。”
“滚出去。”
雷妙音指着门口。
“是!”
梁大牙又乐颠颠地跑出门去。
过了前院,踏出大门刚走了没几步,却正迎面撞上了孙癞子。
说癞子,癞子就到……
梁大牙饶有兴趣地看着。
只见对方一行六七人,为首的郝辰他也认识,走在前头大步生风,气势凛然。
几人站定,只见孙癞子把腰一插,看都不看梁大牙,率先在门口喊道。
“凌渊滚出来!”
声音象破锣乱敲,刺耳的很。
路过的行人下意识地望了过来。
“滚出来。”
有其他人帮着吆喝。
孙癞子跟凌渊只是个人恩怨,来此也只带了两个杂役下人。
结果,出发前有弟子听到他要上雷家武馆的门,便立刻有好事的普通弟子跟了过来。
这下子就变成了六七人的小团伙。
孙癞子也没多想,反正又不是自己动手,由郝辰出手教训,自己只是沾个光罢了。
几人也不进门,就在武馆外等着,这样一来便属于私下寻仇。
懂规矩。
孙癞子得意。
按照他的计划,凌渊自从上次赢了,肯定会麻痹大意,却不知我今日带了人来,他只要一出门就由郝辰师兄将他拿下。
接着,由我好好教育他。
嘭!
武馆的正门被雷妙音一把拉开。
她本来就在院中跟雷馆主交谈,听到孙癞子声音,她的怒气如同自燃的小火苗,瞬间就起来了。
“癞子,滚!”
“雷小姐,这没你的事!”
孙癞子指着雷妙音,“此乃我跟凌渊的私人恩怨。”
听得他文绉绉,雷妙音立刻就要过去抽他,手都扬起来了却被雷馆主一把拦住:
“等等。”
雷馆主认识孙癞子,看对方也没进门,就是在门口寻仇来的。
作为武馆,只要别人没有踢馆的意思,他也不太好一上来就动手。
“贤侄来此何事?”他问道。
站在孙癞子身后的郝辰,却是干笑了一声,迈步上前:
“雷馆主,你们家有个杂役,前些日子欺负了少馆主。我们此来也没有其他的事……”
“让他出来给我磕几个头,喊几声爹,这件事便罢了。”
“郝辰,你放肆了些。”
雷馆主也认得郝辰,年轻一辈练武的好苗子,各大馆主也都知道此人。
但他气不过,雷家武馆虽差了些,还容不得小辈上门挑衅。
叫我武馆的杂役,在门口给你磕头?
喊你爹?
是不是太不把我雷某人放在眼里!
果然,瞧见师父怒了,本倚墙而立的梁大牙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活动了一下拳脚,走上前来。
“欺负一个杂役算什么本事,郝辰,欺负欺负爷试试。”
别看梁大牙在雷妙音面前经常挨骂,但在鱼栏里也是“爷”字辈的,没人敢惹他。
他望向雷妙音:“大师姐,你瞧瞧我的拳脚,以后能不代替凌渊给你陪练。”
雷妙音一插腰:“要动手就快点,让他们都给本小姐爬回去。”
“好嘞!”
梁大牙嘿嘿一笑,转头看向郝辰。
面对郝辰这种家奴,梁大牙半点都不会惯着,直接走上前去,来到几人面前,故意扇了扇鼻前的风:
“哎吆,一股子奴才味,比死鱼儿还腥臭。”
“牙尖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