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
狗没来。
雷馆主每天都来。
除了授徒,他每天有县里的巡逻任务,夜里还要检查一下凌渊。
忙碌的很。
同时,也带来了一些消息。
说是杨氏赌坊的案子,县里正在秘查,暂未公布结果。
凌渊心中有数,看来真没人往自己这边查,否则沿着听夏的线,早就找过来了。
而凌渊就在武馆修炼,听夏则在一旁玩儿。
她年纪尚小,不适合修炼,否则雷妙音真打算教她些拳脚。
雷馆主又给小听夏安排了一间屋子,小姑娘倒也打理的井井有条。
然后雷馆主奸笑的同时,记在帐上。
凌渊也没发现他悄悄记帐,只觉得馆主今日愈加大方起来,甚至还主动给两人加了肉食。
好吃好喝的。
第二天。
天蒙蒙亮,凌渊起床时,发现听夏已经在井边洗脸。
用一块小方巾,将小脸蛋擦得仔仔细细,擦完后又龇牙咧嘴地用力拧干。
“豆豆,你不用起这么早。”
小姑娘很懂事,这些时日,凌渊随着老王喊她豆豆,小姑娘倒也习惯了。
“我帮打水。”
小姑娘抱着脸盆一踮一踮地跑过来,想要伺候凌渊。
等老王头起床,她又去给老王头倒水。
“豆豆,你喜欢王爷爷还是你凌哥哥啊?”
老王头边洗漱边故意逗她。
小姑娘很实诚,一本正经地回答:
“都喜欢,还有雷姐姐。”
“那你喜欢雷馆主吗?”
雷馆主不知从哪钻出来,顺嘴提了一句。
“……”
小姑娘沉默。
雷馆主只当小豆豆不懂事,活动着肩膀去前院打拳去了。
他心情最近不错,又收了些普通弟子,还都是五十两一个的那种。
这两人竟是孙家武馆的,是冲着那天孙癞子被打败而来的。
雷馆主窃喜,反正武馆都是生意,来者也并非对方亲传弟子。
不挣白不挣。
谁都不能说三道四。
若是亲传便要慎重,否则算是欺师灭祖。
这种普通弟子,别人家若是见气,否则便是坏了武馆生意的规矩。
这么说来,凌渊收拾了一顿孙贤礼,反倒成了好事。
……
等上午忙和好,凌渊看了看日头,差不多辰时一刻。
提了壶热水给前院送去。
不知怎的,今日前院热闹的很。
“是他,是他,就是他!”
刚进前院,就瞧见有人指着凌渊喊道。
凌渊提着水壶吓了一跳,狐疑地望向门口的两个年轻人,都是穿着灰布短打,瞧着眼生,应当是新来的。
“打败少馆主的那个杂役。”
两人兴致勃发,冲着凌渊挥手,然后冲雷馆主道:
“师傅,何时能教我们那种打法凶悍的拳法?”
“咳咳……”
雷馆主瞪了过去,大声斥责:“三心二意,好高骛远,练得什么功?先把我的桩功练好了,为师后面能不教你打法吗?”
凌渊尴尬地站在一旁,将茶水壶放下,心道:你们家的打法,我都看雷妙音打过,可以说的上……稀碎。
雷馆主在院中背着手,一边看弟子们站桩,一边大声吆喝着:
“瞧着人家拳脚打的好,可知背后是什么苦功夫?休要眼高手低!”
“要想学真武,首先便要站桩,马步扎出腿力,打人全凭脚下基石支撑。”
“勿要觉得基本功平淡,须知武道至境从无捷径,所谓精妙剑招、刚猛拳法,不过是基本功练好的表象。”
“若马步未稳,纵习得绝世拳法,出招时亦如浮萍遇风,根基摇晃。”
“说得好。”
凌渊对此也很赞同。
雷馆主望了过来。
凌渊站的笔直:“馆主,喝茶。”
“手脚麻利点,去后面陪……”
他顿了一下:“去劈柴去。”
“是!馆主。”
凌渊小声补了一句:“再劈柴的话,下个月都用不完。”
他最近已经很少去后院了,真怕练着练着被馆主从天而降。
好在光天化日的,雷馆主也没捉住什么,否则,他更要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