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镇定的杨权,此刻面容僵了一瞬,随即猛地一拍桌:
“兄弟们,抄家伙!他便是再大的本事,也抵不住我们这么多兄弟!”
话音落下,那十几个武夫纷纷亮出钢刀、短棍。
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手中鬼头刀寒光闪闪,直劈凌渊面门:
“实话告诉你,谁他妈还不是练肉!”
“不知死活的东西,当老子看不出来你的根底?一个练肉武师也敢来杨爷地盘放肆……在咱们赌坊,打死的练肉武师不缺你一个。”
凌渊躲开刀锋,弯腰瞬间一拳递出,只听见噗的一声,壮汉捂住小腹,往后退了三步,跟跄倒地,四肢抽搐了一下便死了。
“说实话,你这身子虽壮,却真的弱,还不如我认识的一个癞子。”
凌渊遗撼摇头。
第一个人倒下的瞬间,其馀打手已围成半圆,钢刀、短棍从四面八方朝凌渊袭来。
“上!一起上!”
杨权摸出一把长刀,大喊。
他看出凌渊根底,力量未达练骨,大约也就八百斤气力。
是个好手。
但这等层次不可能挡住围攻。
可凌渊足尖轻点,跃出包围圈,抄起凳子,猛地朝左侧扫去,实木凳子带着风声砸在一名打手胸口,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打手惨叫着倒飞出去。
赌坊空间有限,武者们虽人多势众,却难以施展。
凌渊抓住这一点,知道自己双拳难敌四手,所以尽量选择正面对敌。
有个打手绕背后,举刀便砍,凌渊立刻察觉,左脚向后一蹬,正踹在那武者膝盖上,武者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凌渊反手一拳便将他脑袋几乎打进胸腔里。
“又是练肉……”凌渊心中暗惊。
几番动作下来,他也没想到这个小小的赌坊里,所有的武夫的力气几乎都跟自己差不多。
要知道,普通百姓生活中,接触不到几个练肉武夫,赌坊居然有这么多。
练肉武夫少则有六百斤气力,达千斤便要突破骨关,但在场的有几人几乎快要破骨关了。
倒是真难对付。
对比之下,凌渊实际上不过练皮,按理说根本不是对手,好在仗着技法比他们精妙,也能战而胜之。
“上!”
其馀人悍不畏死,五六个人同时冲了过来。
凌渊反手一甩,手臂如长鞭般抽在几人脸上,几名打手惨叫一声,牙齿混着鲜血喷出。
与此同时,一把短棍狠狠扫在凌渊胸口,巨大的撞击力将凌渊震得气血翻涌,口腔里传来浓烈的腥甜味。
他不敢大意,一脚踩中地面的钢刀上,猛一跺脚,便将钢刀震了起来,稳稳握在手中。
握住刚到的一瞬,无端从心底泛起一丝浓烈的杀意,仿佛不想看到面前有任何活人,只求速杀。
钢刀在身前划出一道圆弧,“铛铛铛”三声,将面前武器尽数挡开。
随即他身形一跃,踩住一名打手的肩头,借力腾空,钢刀自上而下劈出。
擒贼擒王,这一刀正中杨权的肩头,将他手臂砍了下来。
杨权痛吼了一声,滚出战团。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拳打刀砍,十几个武者已尽数被打倒在地,有的昏死过去,有的捂着伤口惨叫不止。
赌坊里一片狼借,桌椅破碎,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灰尘。
杨权也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凌渊收刀,血迹顺着刀面滴落,走到杨权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问你,私养武夫,县衙可曾知晓?”
“你别过来!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杨权知道怕了,捂着断臂尽力往后缩,大声呵斥道:
“不是你能打听的事儿,你若是过江龙,这事儿与你无关,天大地大任你闯去……你若是桃源县人,你的死期也不远了。”
“放了我,这事儿咱们就此揭过,他日我杨家赌坊也给你一份供奉。”
凌渊停住脚,淡淡抬眸,看向楼梯处:
“你不说我也能打听到,杨氏兄弟开的赌坊,大哥杨震之前在县里习武,问问师承何人便清楚了。”
“我没搞错的话,这里应该还有一位……看戏也该看够了,摸清我底细了吗?”
话音刚落,二楼便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笃、笃、笃”,每一步都实实踩在木梯上。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缓步走来,穿着黑色锦袍劲装,面容俊朗,眉宇间却带着几分慵懒。
“阁下,好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