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和脚不断落在傅听雪的身上,每一下都带着刺骨的疼。
傅听雪感觉自己的肋骨象是断了,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嘴里满是血腥味。
不知过了多久,丁安打累了,才停下手,喘着粗气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傅听雪:
“哼,再敢跟老子作对,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她躺在冰冷的地上,意识越来越模糊。
最后只听见丁安打着酒嗝,摇摇摆摆地出门了。
……
直到傍晚时分。
吃完了晚饭,雷馆主照例剔着牙在院子里溜达。
走到前院,看见歪歪倒倒的石锁,内心不禁一阵哀叹。
最近的收入大不如前,县里洪家、李家武馆越来越红火,门下弟子近乎百人。
想着自己年初还有二十多名弟子,如今却只剩下七八名,又是一阵头大。
不少弟子在他家走读,学了三个月之后反而转投别的武馆,很是叫人伤脑筋。
其实他家收费甚至还比不上洪家、李家的武馆,哪怕五十两一个月的弟子也挣不了多少,毕竟汤药费用不低。
他倒是想提价,就怕弟子只剩两三个了,那真的沦为小武馆了。
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每年的武馆比武,雷家总是不占赢,百姓们瞧见了,心里都数的,给县里的武馆划了三六九等。
这时候凌渊带着听夏进了前院,凌渊手里拿着大扫帚扫地。
傅听夏则是乖巧地拖着簸箕。
小姑娘穿了一身新衣裳,扎了个朝天辫,煞是可爱。
瞧见雷馆主,便躲在凌渊身后去了,不时还偷瞄两眼。
两人将院中的落叶和灰尘扫干净。
雷馆主心中却不停的腹诽。
那凌渊的一身行头,老夫都不舍得穿。
如今正是缺钱的时候,不曾想自家女儿还一个劲儿往外贴钱。
又买回来个小姑娘,女儿又给她买了两身衣裳……唉!
暂且不管!
雷馆主只能心疼的抽气: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老夫看在功法的份上忍了。
哼!等差不多时,就跟那小子图穷匕见。
就在这时,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咚……咚……”
雷馆主皱了皱眉,上前拉开门。
门外的景象让他愣了一下。
只见孙家武馆的两名弟子抬着个担架,将人往地上一放,便拱手道:
“这女子找到孙家武馆,结果却是找你们武馆的,孙馆主让我们把人交给你。”
“这谁呀?”
雷馆主瞧着担架上是个年轻妇人,头发凌乱地粘在脸上,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地喘着气。
一双白淅的脚,却是被草鞋磨烂了,血迹斑斑。
她从镇里来的。
傅听雪醒了之后,跌跌撞撞找到了县城,她不知妹妹被卖到哪里,但都听到丁安说了一句“孙家武馆”。
找到孙家武馆时,她还尚能说话,勉强说了一通后,对方便知道他要找谁。
孙馆主见此女面若金纸,立刻让弟子把人抬到了雷家武馆。
要死,死到雷家去。
“她在家被丈夫打得重伤,硬撑着跑到县里来找人,要找的人应当是你们家杂役。”有个弟子开口道。
另一个弟子补充道:“就是上午跟少馆主赌斗那个。”
“恩?”
雷馆主疑惑,第一反应想到的是凌渊到底是何来历?
怎的还勾搭村妇?
小姑娘许是他女儿?
“凌渊!”
他喊了一声。
“哎!”
凌渊放下扫帚,走了过来。
睁着好奇大眼睛的傅听夏,尾随其后,可看到傅听雪的瞬间,小姑娘先是一怔,接着眼泪“唰”地掉下来:
“姐姐!”
她跟跄着跑了过去,扑上去一把抱住傅听雪的颈脖,小脸蹭着姐姐:
“姐,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这样了……”
“咳咳——”
傅听雪咳的厉害,嘴角溢出血沫,半天说不出话。
小姑娘顿时吓得不知所措,茫然地看着姐姐。
“姐、姐夫打你了?”
听她被打,雷馆主心中一紧,都吐血了岂不是伤到了脏腑,于是立刻大声招呼后院:
“来人!给老子把疗伤药拿来!”
可别死在我家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