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还沉浸在刚刚的对决中,表情诧异。
少馆主口口声声说别人刚入武道,却被人三两招打飞出去。
有些个练武底子不错的,稍微一回忆便看出门道。
原来凌渊一开始就是留手了,先是稍作接触,推断出对手的力道。
接着利用躲闪判断孙癞子的打法。
最后在孙癞子叫嚣时,这才出手一击制敌。
有种指导赛的错觉……
但那肯定是错觉,却也能看出此人非常有武德,点到为止。
“毕竟是被人打上门,丢了武馆面子。”
回过味的孙馆主,这才察觉吃了哑巴亏,可对方行为作风完全挑不出理。
说好了赌斗不踢馆。
他大手一挥:“我儿技不如人,把银子给他。”
事实上,孙馆主表面上虽维持着镇定,可心底早已翻江倒海。
作为精通打法的他,最怕的就是别人家技法厉害。
刚才那句“技不如人”,每一个字都象淬了火的针,扎得他心口发疼。
儿子是自己亲手教的,如今却被雷家武馆的杂役打败。
传出去,且不说他这馆主的脸面往哪儿搁?
整个武馆的声誉又要受损多少?
凌渊倒是没在意武馆之间的竞争,毕竟进门就挑明了不是踢馆,而是跟孙癞子约好的赌斗。
可结果一出。
不少弟子眼里火热起来。
孙家武馆的弟子有二十多个,虽然数量比雷家的多,但质量上不如雷家,大都是些贫苦出身。
县里稍微打听一下,都知道雷家有上好的药浴,更适合入门。
所以真正有些银钱入门者,反倒会选择雷家。
而穷人拿些苦哈哈,更多选择孙家。
他们来武馆习武,多是为了比普通人能打些便好。
或者,便是为了混个“师出有名”,以后在江湖上也好多个照应。
这帮人很多连三个月都学不满。
都是冲着谁厉害,价格又实惠,他们就找谁学。
刚刚凌渊那一招招的,甚是精妙,若是学会之后……给他们有种“我上我也行”的感觉。
孙馆主想到这些,愈加心痛今日之败。
“那个谁,你去拿银子,点一点是不是一百两。”
凌渊招呼身后的瘦弱青年。
接着又对孙馆主说道:
“我就不拿了,钱都给别人,也是急着用钱才上门的。”
说着,友好冲孙馆主微笑,表示感谢。
毕竟人家凝气期武者,不仅有万斤之力,还能气机外放,绝非凌渊现在能对付的。
可对方说不插手,便不插手,颇有宗师之风。
这让凌渊心里倒是赞赏。
所以自然又尊重了几分,还特意拱了拱手。
简直礼貌到家了。
不愧是有风度的国师,在礼节这一块拿捏的死死的。
可孙馆主此时心情欠佳,想到之前那句“我看他哪只手拿银子”,结果人家说“缺钱了才来的”。
一对比,霎时气得脸色发白。
好小子!
故作礼貌来羞辱我。
我都快六十的岁人了,实在不好欺负晚辈……他心底想着:否则老夫一巴掌抽死你。
两人的想法互不知晓。
孙馆主是碍于面子。
凌渊是没当回事。
而那瘦弱青年,则是缩手缩脚的上前拿银子,等沉甸甸的银子到了手,也无人上前阻止,他这才悄然舒了一口气。
心中也是暗生了几分寒意。
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彬彬有礼的贵人,下手却如此迅捷凶猛。
这一拳要是打在自己身上,估计当场就没命了。
难怪说练武改变命运。
“听夏给你。”
瘦弱青年将小姑娘推到凌渊面前,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动作轻柔,眼神里带着几分“不舍”,仿佛真的是忍痛割爱。
听夏的眼泪却忽地涌了出来,但她死死咬住嘴唇,也不说话。
凌渊没有戳破年轻人的表演,只是淡淡地说了句:
“对她姐好点,过些时日,我要带小姑娘回去看看。”
那青年先是一怔,感觉到凌渊语气里的威胁,想到刚刚对方的拳脚,心中便更加害怕。
“贵人放心,贵人放心……”他换成一副感激的模样连连作揖,说着又将怀中的那株宝药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