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源当即赶去案发现场。
事关林劲一直关注的尸骨案，且想到自己通幽剑魔的转职任务，林劲便跟着何晓源一同前往。
何晓源开车，很快带林劲来到福瑞小区，这是一个和林劲家里差不多的老小区，电线密乱，车子乱停，入眼全是脏乱差的景象。
两人来到七号单元楼下，单元门已经被警戒线围着，还有两名治安员在看守。
何晓源道：“我是你们刘队的朋友，受害人也是我的徒弟，我想上去看一下。”
“不好意思，上面正在进行现场勘察，按规定任何人不允许进入。”治安员拦住二人。
就在这时，一名青年男子走出单元门，身后跟着两名法医和两名治安员。
治安员一前一后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盖着一片白布，依稀可见白布底下的人形轮廓。
“老何，你来了。”那个青年男子。
“老刘，他是……程飞？”
何晓源看向刘队长身后的担架。
刘队长点点头，何晓源艰难问道：“我……能看一下他吗？”
刘队长一想到程飞尸体的惨状，叹了口气，道：“还是别看了……”
何晓源看着担架上的白布，正一点点渗出血来，他差不多能想象到白布下面是什么惨状，尤豫再三后，红着眼睛道：“恩……不看了。”
刘队长让治安员抬走尸体，让看守现场的手下和法医先行离去，自己留下来，拍了拍何晓源的肩膀，道：“老何，节哀顺变。”
“什么时候的事？”何晓源问道。
刘队长道：“据法医判断，应该是前天晚上的事，只不过由于死者独居，一直没人发现。直到今天一早，有血从防盗门流出来，被邻居看到，才报了警。”
何晓源陷入沉默。
刘队长道：“你放心，这个凶手蹦跶不了多久了，我们已经上报上头，上头派人下来了，很快就会到鲈城。”
“你说的上面，是穹顶城市那边来人？”何晓源问道。
“恩。”刘队长道：“有他们出手，一定会抓到凶手的。”
“希望吧……”何晓源点点头，道：“老刘，我想上去看一看。”
“这……”
刘队尤豫了下，最终还是道：“行吧。”
旋即，他便带着何晓源和林劲上了楼，进入程飞家中。
一进门，一股浓郁到极致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呼吸之间，只感觉吸进肺里的不是空气，而是气态的血。
屋内陈设很破旧，地板、桌椅等掉漆严重，餐桌底下摆放着一箱吃了一半的泡面，足见死者平时的生活很拮据。
刘队指着地面上翻倒的茶几，和一大滩被围起来的人形血迹，道：“死者就是在这里遇害的，他和凶手发生过打斗，但不敌。初步判定，致命伤在头部，被人打碎了颅骨。死后，还被挖空了全身骨头。”
何晓源深吸口气，控制情绪后，环顾四周，问道：“家里有监控吗？或者有目击证人看到凶手吗？”
刘队摇摇头。
何晓源的目光越过绕警戒线围着的局域，落在客厅角落，那里是一片健身局域，有哑铃凳和一套简陋的水泥哑铃。
何晓源眼神幽幽，仿佛看到了程飞在这里锻炼的情景，他还是不能接受，程飞被人杀害的事实。
“跟我来。”刘队叹了口气，旋即带林劲和何晓源来到程飞房间。
刘队从程飞床头，拿起一张照片，递给何晓源。
照片是何晓源和程飞在龙翔武馆的合照。
刘队出警后，带人来到现场，正是意外发现了这张合照，这才知道两人认识，旋即便拨打何晓源的电话，告知此事。
何晓源看着照片中，那个容貌普通的少年，眼神有点恍惚，愣了好久后，喃喃自语道：“程飞是我两年前带的一个学生，也是我带过最努力的学生，他最终也凭借自身的克苦，顺利迈入铸炉一重。”
“只可惜，他天资并不算好，生命力不够，未能成为武馆的正式弟子。而后也因为承担不起后续的学费，没有在武馆继续上课。”
“不过，他并未放弃武道这条路，不在武馆学习后，还是会经常发信息给我，向我请教一些问题，我们也陆陆续续一直保持着联系。”
“后来，我才知道，他父母几年前就去世了，只留给他一套老房子，他报名参加龙翔武馆的钱，都是勤工俭学攒下来的。”
“离开武馆后，他也继续省吃俭用，把有限的钱全都花在武道上，每天拼了命的干兼职，就为了能多买一根营养棒。”
“我曾经劝过他，既然没有希望了，那就不要再坚持，毕竟以他的情况，想要练到铸炉四重，参加龙门武考，简直是痴人说梦。但他始终不肯放弃，固执地追逐自己的梦想。”
“这孩子，太苦了……”
何晓源侧仰过头，手捂着嘴，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刘队长想要安慰，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沉默。
林劲则注意到他身边书桌上的情况。
上面垫了几张餐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