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目过了片刻，砚磨将心中的那繁杂的思绪压下，再次睁开眼，脸色恢复了之前的冷静。
两位切嗣的回答已经足够清淅。
事已至此，他就算不接受又能如何？
今后再和其他亡魂定下契约，他的这两把斩魄刀依旧会如此。
绝不是他在这里说一句话就可以改变的。
至少解开了砚磨心中的一个疑惑。
“这个问题到此结束，我还有另一个困惑。”
砚磨的这番话一出，顿时让二位切嗣脸上露出一丝疑虑。
白发褐肤的切嗣目光轻瞥，看了一眼身旁另一位切嗣。
而黑发的切嗣看向砚磨，不由叹了口气。
“砚磨，我想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问吧，只要是你的问题，我都会回答的。”
砚磨回忆着之前遇到的那些奇异之处。
呻吟片刻后，没有立刻问出那个压在心底许久的疑惑，而是问了一个他不知道算不算有着关联的小问题。
“之前我带着止水去往咒术世界的时侯，一开始止水看不到那些诅咒，哪怕是看写轮眼也看不到。”
“可在我将自己的视野分给他后，在我将视野收回后，他竟然也能看得到。”
“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多少出乎切嗣的预料，让他微微一愣目光低沉下来，沉声道：“算是我让他看到的吧。”
听到切嗣的回答如此不确定，反倒让砚磨一时称奇。
“算是？”
“恩，止水很优秀，哪怕没有我的力量，只靠他个人的潜力，在那个世界待上一段时间后，也会慢慢的看到。”
切嗣的声音顿了顿。
“只不过，只是依靠他的力量的话，就会很漫长许多。”
“他毕竟是你提前定下的备用身体，所以我在察觉到他的情况后，就将他这部分和你更加紧密的相连，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的潜能激发出来，达到和你一致的视野。”
“这样你就算遇到不可知的危险，身边也能有一个大差不差的备份，方便你来转移意识，应对危险。”
切嗣的回答可谓是将心中的谨慎发挥到了极致。
以砚磨当时的强度，还有对咒术世界的了解，还有有什么东西威胁到他？
不过这也是切嗣的一贯作风。
将警戒拉到最大，绝不会放过任何可能性的危险。
砚磨心中一动，忽然说道：“将止水的潜能激发到最大？”
“切嗣，我可不记得你还有这样的能力？”
切嗣微微一顿，看向另一位白发的切嗣，见他轻轻点头。
黑发切嗣刚要继续说，砚磨的声音再次响起。
“除了止水一事，更让我察觉到不对劲的，是之前将那些海贼们带到尸魂界后发生的事情。”
听到此处，切嗣面容默然，心中却是一叹。
果然是这件事——
只听砚磨继续说道：“当时，我和那些海贼们签下契约，就将他们带回了尸魂界。”
“他们身处在尸魂界的反应却令人心惊，居然随着时间的流逝，整个灵魂在逐渐崩坏、消散。”
“而象是白胡子那些成功契约的亡魂，却安然无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更令人意外的是，在我将他们契约之后，这些亡灵的溃散竟然神情般的制止下来——”
“再加之最近察觉到的，这些契约者觉醒不了斩魄刀一事——不管怎么想都不一般。”
砚磨的声音一沉。
“就算我是来自其他世界的亡灵——就算再神奇，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而能做到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我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可能。”
黑发的切嗣呼吸急促了一瞬，看向砚磨那双满是镇定之色的眼眸，以及那副对自己的推测极为自信的神情。
心中不由一定，那些泛起激荡情绪，竟奇迹般瞬间平复下去。
“砚磨，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切嗣点了点头，神态郑重，语气却又出乎他自己预料的那样平静。
“没错，正如你推测的那般。”
“我是你的力量，但其根源并非来自于你，而是另有他人。”
砚磨张了张嘴，口中低声喃喃着：“灵王——”
“不错！”
黑发的切嗣再次点头。
一旁的那名白发的切嗣凝重说道：“砚磨，我是源自于你真实的力量，毫无疑问来自于你的灵魂。”
话音落下，便伸手指向身边那名黑发的自己。
“而我身边这个闯入我们的身体，拟态成为我们的一员，伪装成你的斩魄刀的【切嗣】！”
“其真实的身份，正是来自那高居于天上的神明，散落到下界的一枚碎片！
“”
“其为，灵王的关节！”
砚磨的眼眸微微一缩：“灵王的关节——”
对于这里的三界来说，灵王的存在太高，和神明没有区别。
而且还不是那种简单的自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