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随意叠起来,砚磨穿上衣服,走出院外。
“来人。”
一双血红的不祥眼眸在黑暗中亮起,宇智波美琴的身影从阴影中悄无声息浮现出来。
砚磨见是美琴,问道:“你还没回家啊,那富岳此时在家里吧?”
“在家中。”美琴单膝跪地,躬敬回道,“此身是夜一大人的仆从,夜一大人未眠,此时也是轮值出勤,不敢擅离职守。”
听到美琴是轮流值班的守在夜一身边,砚磨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信交给她。
“昨天响河的事情,富岳不会不知道,你让他把这封信交给响河。”
“告诉他动作隐秘些,不要暴露丝毫踪迹,我要他亲眼盯着响河把信看完。”
之前朽木响河曾帮助过砚磨数次,为他编撰全新的鬼道结界,才能惊人,而且颇有用处。
看在这件事上,砚磨自然是想要救他一把,可也不能因此牵连到四枫院家。
朽木响河的事情若真的被四十六室办成铁案,容易波及到四枫院家。
砚磨可不想自己辛苦积攒下这般家业,结果落得个凄惨下场。
眼下只能谨慎行事。
除了将现在的情况给朽木响河分析一遍,顺便安抚一下他的情绪,砚磨能做的也不多。
剩下的调查案件、揪出幕后黑手,则交给朽木银岭即可,这老头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美琴双手接过信件。
“遵命。”
声音干脆利落,美琴的身形唰地一声消失在原地。
‘唉,希望响河能听劝。’
砚磨叹息一声,便转身回到院中,走进屋内。
而美琴回到家中,富岳还没有睡,正在处理带回来的文书。
见美琴回来,富岳疑惑问道:“今天这么早就回来,现在离你下班时间还有一会儿…”
见到妻子神情肃穆,富岳立刻反应过来。
“有事?”
“砚磨大人回来了,有任务。”
美琴将信件交给丈夫,又将刚刚砚磨的话重复了一遍,便离开了家中。
而富岳打开信件,思量片刻后,拿出特殊的墨水将这封信原封不动的抄录一遍后,便将原稿烧毁。
怀揣着信件,富岳离开四枫院家,一路潜行来到六番队,毫无阻塞的进入监牢中。
此时空旷的六番队监牢中除了最外面的大门,里面没有任何看守。所有的监牢中,只有一间此时正亮着灯光。
一个身穿死霸装的俊美男人正跪坐在矮桌前,肩上套着红色颈巾的风花纱,一侧的红发上佩戴着牵星箝,端是华贵无比。
正是朽木家的赘婿,朽木响河。
此刻的朽木响河正借着明亮的灯光,看着十三番队队长发布的小说话本,打发着夜晚的无聊时间,可他的脸上却露出一副兴致缺缺的神情。
突然,朽木响河放下小说,碧绿的眼眸锋锐无比,看向监牢之外。
“什么人?给我出来。”
一名纤细瘦弱的女性从过道中的虚空浮现出身影,面容看起来颇为肃穆。
“不愧是朽木家的女婿,果然非凡。”
“你是什么人?是来杀我的刺客?”
朽木响河站起手,习惯性的握向腰间,却扑了个空,这才想起斩魄刀已经被父亲银岭没收。
这名瘦弱女性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将手中的信封抛过去,穿越栏杆落到矮桌上。
嘶哑难听的声音响起。
“我只是个信使,有人给你送了封信。”
话音落下,女人便消失在过道中。
不过在朽木响河的感知中,这名女人的气息依旧充斥这座监牢中,还没有离开。
朽木响河嗤笑一声,打开书信,一团乱糟糟的文本映入眼帘,立刻让他看出是谁的字迹。
“写的字还是这么难看。”
朽木响河看下来,最开始的夸赞部分让他面露笑意,等到中间分析了处境和局势时,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等到最后,看到信件上安抚的话语,无非就是耐心等待、相信朽木家之类的屁话,响河那张俊美的脸上逐渐露出一丝不爽。
“自大的小鬼,这次也好、上次也罢,居然在我面前摆出这么大的架子。”
“看来我这个前辈,还真是被那小子给小看了啊。”
他本来的打算就是这么做,要不然也不会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
这些简单的道理,他怎么会不懂?
还用不着别人来告诉他!
可同样的情况,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一回事。
作为旁观者,劝一句沉心静气不过是随口一言,相当容易。
可若是亲身遭到别人诬陷的当事人,又哪能这么轻易做到这一点。
如果是写这封信的人遭遇自己的经历,只怕是一刻都忍耐不下去,当天就会拔刀对着怀疑目标砍下去。
他能忍耐到现在,已经是极为难得。
朽木响河将书信看完后,赫然发现,那名女子的气息已然消失不见。
再去看书信,却看到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