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这道如同巨龙的咆哮从哪来的。
路明非只感觉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便仿佛有一只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一瞬间的窒息让他头晕眼花,跟跄着倒在地上。
路明非感觉这一切都太莫明其妙了。
他只是躺在床上听个歌睡个觉,缅怀一下心里去世的好兄弟,为什么一转头就要在梦里体验被人掐死?
“这他妈……”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没有人回答路明非,只有天空中投下一道带着戏谑和蔑视的目光,淡淡扫过他。
路明非抬起头,那轻篾的目光来自于天空中那黑色的巨龙。
巨龙的眼神充满了嘲弄,看向路明非时,仿佛是在看一个舞台上尽力表演哗众取宠的小丑。
路明非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想让自己从梦中苏醒过来。
然而他却除了疼痛,什么都没感觉到。
“我还没报仇……我还不能死……”
路明非喃喃自语,试图用意志让自己保持一些清醒。
然而这种行为注定是徒劳的。
路明非能感觉到死亡正在不可避免的向他靠近,眼前渐渐模糊收拢的视野,哪怕是念诵一万遍复仇也无法驱散的黑影。
那泛着铁锈和硫磺味道的平原上,路明非隐约间听到了从那个方向传来的颂唱声。
仿佛是教堂中神父带领着迷途的羔羊们合唱,天空中黑色的巨龙发出一声怒吼,紧接着那模糊的颂唱变成了耳边清淅的怒吼。
这怒吼并非是无意义的,他们带着古怪的腔调,声音仿佛是在唱歌,又好象是古老文明在向路明非招手。
路明非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能听懂那些喧闹的颂唱声。
那是众龙在用龙文,带着古怪的腔调唱诵着:
“众生皆应惧服于王!”
“众生皆应视目于王!”
“众生皆应听命于王!”
无尽的黑色平原之上,火焰与狂风席卷,天空倾颓,海浪直击天空。
无数古龙对那天空中的黑色皇帝低下高傲的头颅,向他跪拜俯首称臣。
一切生灵都在此刻,共同向那唯一至尊、至力、至德的伟大存在,唱诵那代表永恒与不朽的无上赞歌!
而伴随着颂唱的结束,路明非的眼睛渐渐泛起灰白。
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少年哭泣,不忍的闭上双眼。
就在这时,一声清冽的马嘶忽然从平原的尽头响起。
在这声嘶鸣响起的瞬间,路明非的瞳孔颤斗了一下。
天空中黑色的皇帝低下头,他看见那微小如同蚂蚁的蓝色影子象是一名骑士,从地平线开始向着山顶冲锋。
无数古龙惊惧、怒吼,或俯首、哀嚎。
但是这些都毫无意义,那匹淡蓝色的骏马弛骋在黑色的平原上,如同驾驶一台拉着几十个钢卷的货车,对面前的一切都是直接无情的碾压。
高贵的马儿会碾碎一切阻挡在他面前的存在!
无论是挡在面前的,还是让开道路的,无数条古龙被无情的撞飞出去,马蹄声清脆,骏马在无尽的黑色平原上尽情奔腾。
“路明非!”
骑着马儿的少年高声大喊。
“你怎么这么菜啊!总要老子来救你!”
路明非原本已经死寂陷入灰白的眼睛,猛地眨了一下眼睛。
……
“卧槽!”
路明非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滴落,床单被罩已经被他的汗水浸湿,死亡的阴影如同跗骨之蛆,狂跳的心脏是刚才那场噩梦的写照。
“啧,觉醒个言灵,闹得动静这么大吗?”
一道男声在他床边响起。
“醒过来还在发呆,会不会是救晚了?”
一道女声也在同一个方向响起。
路明非转过头,看到了那个带走少年钟天赐尸体的女人,还有那个……诺玛照片上的成年钟天赐。
“觉醒什么言灵呢?闹得动静这么大。”钟天赐笑着看向路明非,“来,展示一下。”
路明非一脸茫然。
酒德麻衣在一旁提醒道:“你脑海中有没有响起一道龙文。”
“一道龙文?”路明非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晃了晃,“等等,什么龙文什么言灵,先放到一边……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酒德麻衣耸了耸肩:“撬锁进来的。”
路明非看向钟天赐:“你呢?”
钟天赐摸着下巴解释道:“恩……当粒子进行高频震动时会和物质发生共振,只要频率相同就能做到穿墙,所以我是直接穿墙进来的。”
路明非嘴角微微抽搐。
“听不懂的话就去看看美漫闪电侠,我和他穿墙是同一个原理。”钟天赐上前,大手直接啪的一声拍在路明非的脑门上,“还行,温度不高,应该不会烧糊涂。”
路明非连忙将脑袋扭到一边,一脸嫌弃的看向钟天赐:“你谁啊!上来就动手动脚,小心我告你骚扰!”
“呦呦呦。”钟天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