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阶不高,然窃据神位,外显伪格,故品阶难定。)
【录曰】:此非神,亦非妖,乃神社废弃之石佣,沐浴残存香火,窃取神明之壳所化之付丧。
本为守护之兽,失其主而心生妄念,遂效仿神明姿态,行“伪神”之事。
其形可变,其力源于信众残存之执念与地脉污秽,善以威压惑人,以伪神光乱人心智。
【批注】:大伪似真,僭越神格,此乃逆乱阴阳秩序之举,天地不容!其金玉在外,败絮其中。外壳虽坚,然神性虚假,不堪一击。破其伪装,毁其内核,方可使其重归土石。切记——
“——邪伪惑世乱天常,正本清源,方合天道。”
神谷夜看着脑海中浮现出的这行行判词,尤其是那句“大伪似真,僭越神格,此乃逆乱阴阳秩序之举,天地不容!”,他瞬间就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纪妖簿》刚才会有如此剧烈的反应。
《纪妖簿》的存在,其根本就是为了勘破虚妄,记录真名。
“真名”代表着一个存在的本质和其在天地秩序中的“位格”。
《纪妖簿》本身,就不仅仅是一本记录信息的“书”,它更是一件承载着道对于万物真实之洞悉的法宝。
它的内核法则,就是正名。
而门后这个【拟神付丧】,它在干什么?
它不仅仅是在模仿神明的外壳。
根据《纪妖簿》的判词,它是在“僭越神格”!
这意味着,它在试图窃取甚至扭曲此地原本神明留下的“真名”印记!
它在用自身的污秽和执念,去复盖!去篡改一个本该属于神明的“名号”!试图将这个“名号”据为己有,以此获得不属于它的力量和位格!
这,在道门之中,乃是僭越的大罪,是动摇天地秩序的淫祀!
而对于他这个正一道的传人而言……
神谷夜抬起了头,他明白,自己现在,该做什么了。
他不再理会那股依旧在疯狂冲刷着他身体,试图污染心神的冰冷污秽。
他抬起了右手。
食指与中指并拢,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
剑指,再起!
然后,他迈开了步子。
顶着那秽气洪流,一步一步地,朝着那扇早已腐朽倾颓的拜殿木门,走了过去!
他的步伐不快,但每一步都无比坚定,仿佛不是走在污秽的领域,而是走在自家的庭院。
最终,他停在了那扇散发着无尽不祥气息的木门之前。
他抬起了自己的右腿。
没有丝毫的尤豫。
“砰!!!”
那扇由厚实木料制成,又被污秽加固得如同钢铁般的门板,在他那凝聚了先天之炁的一脚之下,连同着门框和周围腐朽的墙壁,瞬间,向内爆裂开来!
无数的木屑与黑色苔藓的碎块,混合着门后那浓郁如墨的秽气,被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狠狠地轰进了拜殿的深处!
神谷夜收回右腿,站在那片狼借的门口,任由门内那更加狂暴的秽气扑面而来,吹得他校服外套猎猎作响。
他看着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抬起了右手,并起的剑指遥遥指向门内那污秽的根源。
“——今奉祖师法旨!”
“伐山!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