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时舒都能想象男人那种含混的语气,被逗笑。
【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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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前一晚,时舒在客厅里,拆盛冬迟寄来的礼盒包装,是一套甜品限定周边,她前不久忙完才回来。
一看地址,果然是从市里那家最好的酒店寄来。
很突然起了大风,她起身,去露台关窗收衣服。
手忙脚乱中。
“嘭”地一声巨响,没抵稳的露台玻璃门被风掀动,被从外重重锁上了。
她的手机还在里面。
没想到在这种电视里看过的情节,有朝一日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水逆。
就是这会的出神,狂风骤雨斜斜地泼了半身,沾湿了发丝和睡裙。
时舒连忙把窗户全都从外关上了。
风雨被隔绝,在玻璃窗哐哐砸地作响。
这是独栋的小洋楼,邻居没住人,雨声又大,她叫一晚上都不会有人应她。
只能等到明天早上,看看能不能向小区里遛弯的人求助了。
时舒思及现在糟糕的情况,叹了口气。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
近来本就在降温,昼夜温差大,她出来得急,身上只有单薄的睡裙,被雨水打湿还没有完全干。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发冷,她坐在角落里,只能双臂环抱自己,阖着眼,睡得很浅,并不安稳。
所以当她听到有叫她名字的声音,还以为是在做梦。
外面雨声已经变小了很多,从窗户探出一张苍白的小脸。
一眼就看到站在楼底下的男人,撑着把黑色大伞,深色西装衬得身形修长,神色在濛濛雨雾里显得冷,被胡乱扯松的领带,松垮垮挂在微掀的衬衫领口,凌乱的性感。
那种恍然做梦的感觉更重了。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时舒说:“花盆底下有备用钥匙。”
“等会儿。”
盛冬迟说完,身影消失在视线。
过了会,紧闭玻璃门被从外打开。
时舒张了张唇,被大步走上前的男人,在肩上披过西装外套,男人身上的冷调气味和温度,顿时紧紧将她拢住。
“怕么。”
时舒蜷在腿侧的手指,下意识攥住了垂西装外套垂落的衣袖。
就像是紧抓住能够依赖的那根稻草。
几秒后。
她很轻地摇了摇头。
盛冬迟说:“先进去。”
到了里面,时舒抬眼,一眼看到茶几上的手机。
她神情忽而顿住:“现在几点了?”
盛冬迟看了眼:“快九点半。”
时舒走近抓起了手机,看到一个小时前外婆打来个电话,未接,她回拨回去。
自动挂断,没人接。
第二通,还是没人接。
时舒瞬间就想到一夜过世的李奶奶,条件反射的惊惧忽而涌上心头,心口惴惴乱乱的:“我得回去看一眼,外婆万一磕到摔到了……”
手臂被修长手指握住。
盛冬迟说:“现在回去太久了,问问有没有可以现在帮忙看眼的邻居。”
“对。”
时舒关心则乱,大脑乱糟糟的,竟然连这么简单的方法都没有想起来。
她刚想给邻居打电话,就看到外婆的电话回拨回来了。
接通,传来声熟悉的“舒舒”。
时舒深呼了一口气,抿了下唇,努力用着镇定声线:“外婆,怎么不接电话?”
郭岚说:“一开始想跟你打个电话,问问你忙完了没?你没接,结果不小心看了会电视睡着了。”
“是不是让你担心着急了?”
时舒说:“没有,我也就是刚刚忙完,想起来你没打电话来。”
“外婆,那你困了,就早点去睡,沙发上凉,注意保暖。”
“明天我就到家了。”
郭岚说:“嗯,舒舒,你也早点睡,最近降温快,多穿点衣服,别受凉。”
挂断电话。
后怕还让呼吸有些不畅,时舒缓了缓,总算冷静,哑声说:“谢谢,麻烦你了。”
一声谢谢,或是麻烦,太单薄了,都不足以表达她今晚欠下的人情。
“坐会。”
盛冬迟随意挽起衬衫的衣袖,冷白小臂的线条有力劲实:“方便用下厨房?”
“嗯。”
盛冬迟刚走开。
时舒怔怔地坐在沙发上,出神了好一会,才想起盛冬迟还没有喝水,起身找一次性水杯倒好温水,走去厨房。
“人姑娘对你有意思,这么多年栓你这棵树上了,让我来问问愿不愿意见个面,就当是次相亲。盛大少爷,您看给个机会?”
那段语音播完。
男人垂眸,指腹随意敲着屏幕。
时舒觉得眼下不是过去的时机。
还没能转身走,就听到声。
“跑什么?”
时舒被当场逮住,只能走过去,把手里的一次性纸杯放到他面前。
“你要去相亲了?”
修长指骨握住纸杯。
时舒意识到自己失言,解释说:“不好意思,我刚刚不是故意听你的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