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的呆:“想吃?”
时舒收回视线,不愿意承认:“小朋友爱吃的东西。”
转眼。
盛冬迟再次迈进便利店,叮咚声,还是那道不变的女人电子音。
隔着玻璃橱面,时舒看到盛冬迟要了两个原味奶油甜筒。
上次聚会很多年没见的老同学,都变了许多,她忽而记了起来,他这副嗜甜本性倒是从一而终,就连甜筒都要吃两个。
高中时盛冬迟爱吃甜的名声人尽皆知,别人抽屉里是各种习题册,这人却是各种类型的糖果。
棕色篮球大喇喇放在桌底,少年叼着棒棒糖,握着笔,给问题的同学写解答过程,浅色眼瞳被阳光映照成琥珀色,鼻尖的黑痣落着光点,偶尔回句那帮不正经的兄弟,散漫含混的笑骂。
程嘉说这样很像只大狗狗,头顶看起来手感很好rua,可惜没人摸得到。时舒却觉得这个描述不怎么准确,人畜无害不像他的底色,如果是硬要用犬科形容,那也该是很有攻击性的大型狼犬。
时舒跟出来的盛冬迟对上目光。
“需要帮个忙,方便吗?”
“什么忙?可以。”
还没说是什么就答应,这姑娘想报答两清的礼貌态度太明显。
“不小心多买了一个。”
盛冬迟笑了笑:“需要小时老师帮个忙,别浪费,解决一下。”
奶油色的甜筒在眼前微晃了晃。
时舒刚还答应了“可以”,也不可能反口拒绝,接过冰淇淋和店家附赠的那张纸巾,看到男人咬了冰淇淋,自己也抿了口。
原味,奶油甜香,凉丝丝的。
“没想到你现在口味还这么小朋友。”
这话一出,盛冬迟微挑眉头。
一股无声的尴尬沉默蔓延开。
时舒险些咬到舌尖,自觉失言,她难道是昏了头?眼前并不是好友程嘉。
她不该跟他开这种熟稔的玩笑。
“小时老师,那你么。”
时舒心微微悬了点,意识到男人接下来那半句会是对她的评价。
“口不对心。”
成年人那点伪装的嘴硬,沦为被当场戳破得一干二净的泡沫。
时舒脸颊微热,她皮肤白,那点薄红像是晚霞。
也就是这片刻的分神,融化的甜筒尖,像是窄窄的奶油滴到打底薄毛衣,时舒连忙用手心握着的纸巾擦拭。
薄薄浅灰色上还是留下团显眼洇色。
时舒发现盛冬迟没多分余光给她。
她这点动作的动静,压根瞒不过身侧。
只是刚刚还不怀好意地戳破她,这会就自觉地当做没看到,没让她尴尬。
他好像总能戳到交际的那个点,少一分欠缺,多一分过犹,绅士又强势,不惹人反感。不正经和可靠,在他身上构成特别又矛盾的气质,引人想往里窥探,却看不清摸不透,很招人。
也难怪他历来的追求者数不胜数,趋之若鹜,确实不是件难理解的事情。
冰淇淋被解决。
时舒扔掉那小圈包装纸,夜更深,雨后的风刮来阵冷气。
很突然鼻尖发痒,打了个喷嚏。
传来车门被打开的声响,时舒抬眼,看到盛冬迟拎着件深色西装外套到面前。
“不用了。”
时舒嗓音发哑,鼻尖泛着点微红。
披外套,身体裹上男人气味这种事,在成年人的世界里裹着几分暧昧的色彩。
上次她喝醉了,没能注意,披着又抱了他的西装外套一路,这会清醒的时候,怎么都不能接了。
盛冬迟说:“别着凉了。”
时舒说:“我不冷。”
只是就在说完的下一秒,身体反应就背叛了她,又是个偏头受冻的喷嚏。
下一瞬,修长指骨伸来,那件西装外套被披到她肩头,强势、却又很绅士,有分寸感的动作,披完就拉开距离,压根没碰到她分毫。
顿时拢住身躯的温热,鼻尖嗅到那股陌生冷调的气息。
这种西装外套,高级的手工质地,其实很忌讳沾上点什么。
薄款打底毛衣上洇着深色的污渍,更别说,后背和肩头有找人时蹭落的墙灰,还有半干的雨水,他分明知道,没有半点在意,也不嫌脏。
这应该是另外一件西装外套,时舒还记得上次把罩到头顶的那件外套带回去,被眼尖的程嘉看出来是意大利品牌定制,她老板也有好几套,价格昂贵。
时舒抬眼,看到男人稍稍正色了点。
“之前在车上,是我说话没分寸,冒犯到了你,还请别放在心上。”
“天冷,外套就披着。”
时舒觉得还是要说:“我的衣服会弄脏你的外套。”
盛冬迟口吻随意:“衣服么,脏了就洗,洗不干净就扔,再怎么,也比不得人金贵。”
时舒微仰点头,才能跟男人对视:“至少六位数以上的定制西装,就当一次性消耗品,盛先生给姑娘披外套的绅士习惯,代价是不是太大了点?”
说完,她又说:“刚刚是我胡言乱语,还请盛先生包涵,别放在心上。”
盛冬迟不露声色挑了挑眉。
他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