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叨扰了。”
乔昀还不忘对张屠户斯文作揖,这才跟在妻子身后出了门。到巷子里,他小声问妻子:“娘子,这究竞是如何一回事?张屠夫缘何转瞬之间变了脸?”
司遥附耳道:“张屠夫的拜把子老弟去年病死了,留下一个遗孀,张屠夫常瞒着他家娘子接济弟妹。
“但他偏偏跟弟妹议过亲,赵娘子便怀疑他是余情未了,故而盯得紧,她家里哥哥又是当捕快的,张屠夫惹不起,也得靠大舅哥庇护。”乔昀了然:“娘子消息灵通。"不做暗探属实太可惜。然而多方证据证明妻子与绣娘无关,且她打听消息全靠闲聊,否则乔昀定会断定她就是叛徒绣娘。
“幸好有娘子,否则我只能忍气吞声。"他由衷夸赞,妻子身子却忽然一晃,柔弱无力地倒入他的怀里,倚靠着夫婿才堪堪站定。她捂着心口,惊魂未定:“他拿杀猪刀的样子好吓人鸣,我差点吓哭了,真怕他不高兴就削了我……”
变脸太快,乔昀一时接不住,迟疑稍许才将“受惊"的妻护在怀里温柔安抚,轻拍她的后背,面无表情道:“没事了,娘子别怕。”司遥拱进他怀里,问:“相公,你说,我是不是太柔弱了?”乔昀无奈抿了抿唇,抬手揉了揉妻子的头:“是有些。”柔弱的妻终于满足,哄他:“相公放心,往后再有人欺负你,尽管告诉我!我虽说柔弱,但护着你可绰绰有余。在这家里头,只有我能欺负你,到家头,谁敢欺负你我就宰了他,谁让我是你的好娘子呢…”她喋喋不休,乔昀没有接话,视线却片刻不离他的妻子。回到家,司遥戏也唱完了,撒开了书生的手,懒洋洋迈入屋里,却被身后的书生一把拉回。
温吞的书生突然粗鲁,司遥以为是有要事:“怎一”门反手被乔昀关上了。
他高挑身形如玉山倾颓,把她压在门板上吻住。那日的吻温柔又凶悍,哪怕到了第二日,司遥的唇还肿着。她将相公一反常态把她按在门上索吻的行为,归咎于文弱书生性情温吞,被人欺凌已是家常便饭,第一次有人站在他跟前、为他出头。他自将她视为神女菩萨,怦然心动。真是惹人怜呢。但司遥可不是一昧庇护他的女菩萨,她是饿狼。趁此良机,不狮子大开口可不划算,晚间乔响回家,司遥的指尖蜘蛛似地,一寸一寸从他的手背,点到他的肩头,身子倚过去附耳暗示。“相公,我该沐浴了,可是我的手,今日划伤了。”乔响指尖微动,成婚两个多月,他照顾娘子已得心应手,妻子的穿衣、绾发、擦脸泡脚等琐事都是他亲力亲为,唯独没有替她洗沐过。他下意识拒绝。
并非囿于所谓礼节,只是清楚知晓自己有多危险。司遥也不勉强,只叹息:“怪我没用,方才拿刀削东西,冷不丁想到张屠户那张凶神恶煞脸,我一个害怕,这不划伤手了,好在口子不大。”根本没有口子,她才懒得为了骗他给自己弄点小伤。她就是要明着行骗。
乔昀也知道,奈何他还是心软了,不舍得揭穿妻子。竹屏后浴桶热气腾腾,修长干净的手解开最后一道系带,雪色弹出,乔昀拿着绸布的指尖猛地收紧。
他扭过头不去看。
司遥调笑:“都是夫妻了,还有什么不敢看的?”乔昀只道:"非礼勿视。”
司遥并不急,她总有办法让他看,跨入了浴桶,人泡在温水中,并不受伤的手搁在桶沿。
“我的伤一碰水就好痛,好相公,你能帮我擦一擦后背么?”乔昀应了声好,拿着帕子上前替她擦拭,眼眸平静,映着潋滟水光,宛若夜间一道暗河。
他隔着帕子,指尖偶尔还是会触碰到她的肌肤,如玉膏柔嫩滑腻的肌理沾到指尖,仿佛被虫蚁蛰咬。
“前面也要擦。”
司遥向后倚着桶壁,大大方方地昂首挺起,等待夫君的服侍。乔昀顿了顿,显然这已超出他克制的范畴,但他手中帕子还是覆了上去,细细地擦拭。鲜明的弧度和触感通过柔软的湿帕传入掌心。司遥突然握住他的手,扯掉他手中帕子,让他的掌心贴着她肌肤。乔昀目光猛然震荡。
那只手僵硬如玄铁,猛地收回,司遥已经得逞,断无让他后退的可能,她握住乔昀的手,幽幽问:“不喜欢么?还是在害臊,可我们都是夫妻了,看来还是不喜欢,哎!”
乔昀哑声:“娘子误会。”
“那就是喜欢喽?"司遥展颜而笑,一把将书生拉了过来,揪住他的衣领在他唇角吻了一口,“夫君,好像明晚就是半月之期了。”乔昀不再处处压制对妻子的贪欲,温柔吻她:“嗯,明晚。”言外之意,今晚还不行。
边吻着她,还边拒绝她,司遥反而觉得这样的书生更勾人,双臂勾住他脖颈,在接吻的间隙讨价还价:“可我想今晚,就不能赊账吗?今晚要了,明晚我老老实实的。”
乔昀没说话,只是低着头与她交吻了片刻,尝够了滋味。最终他松了口:“好。”
他要把司遥抱回榻上,被她一把拉住:“就在这。”这里?
乔昀看了眼狭小的浴桶,并非不可以,只是他不想如此。司遥按住他:“不先洗洗?”
他还是心甘情愿上了她的钩,但也保留余地,说什么也不让她触碰观赏她的身体,把司遥支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