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司遥唇角弯起。还以为他多克制,只是用膝盖挠他,就察觉他在发颤,好敏'感啊。
“唔,夫君……“司遥睡得越发香,唇畔故意溢出妩媚的梦呓。腰上忽地一紧,书生冷不丁地转身,发烫的大手按在司遥腰上。他将她死死扣入他怀中,脸埋入她颈窝,齿关轻咬着她的肩头。司遥仿佛躺在烙铁边上。
她身上也跟着热了。
书生紧抱着她,脸深深埋入她颈窝,齿关轻咬她肩头,鼻尖轻蹭她颈侧,偶尔在轻嗅,仿佛狸奴在吸薄荷,鼻尖吸一下,他就痛苦地轻颤一下,随即快慰地喘'息。
但下一刻他会比前一刻还紧绷难受,他便会再轻咬她一口。司遥突然好渴。
她敢肯定要是此时她提出求"欢,书生大抵拒绝不了。可她不想太快满足他,又等了很久,时机差不多时她想诱他进一步亲昵,书生唇畔却溢出微颤话音。
司遥起初以为是在与她说话,听清是什么后愕然呆住了。“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这段书她今日在书肆里听别的书生背起过,是一段极其正经的圣贤书,这个书呆子,竞在这种本该干柴烈火一触即燃的时刻背起圣贤书!迂腐!死板!司遥心中激荡的旖旎之情被书生夫君这一串颤着声念出的圣贤书浇了彻底。
她睡下不再理他。
书生的背书声也逐渐平静。最后他平和地松开她。甚至不忘在“睡着"的妻子额上郑重又有礼地轻轻吻了一下。“睡吧,娘子。”
那夜穿着嫁衣醒来,只记得要睡书生的事,被强烈的色心牵动着,对失忆没有太真切的感触。洞房花烛夜后的两日,她在隐瞒失忆、试探书生中度过,也没空去感受失忆。
接受成亲了的事后,又忙着捉弄这位拘谨的夫君。眼下书生出了门,司遥失忆后唯一清晰的欲"望也褪下了。失忆的空茫如潮水漫上。
她呆坐到了黄昏。
书生揣着一包点心踏入院门,微微怔住。桂树下,长发披肩,身穿素裙的妻子坐在石桌上,素色裙摆下一双纤细的腿来回晃着。她仰面望着天边嵌着金边的红霞,霞光为她艳丽的脸抹上胭脂,勾勒出她侧脸。她生了双艳极的眼,眼波流转,勾魂摄魄,让人无暇留意其他。如今她安静下来,乔昀才发觉她的侧脸望着稍显清冷。心有所感,她忽然转头,她安静望他,茫然双眸在灿阳下竞显空灵,像晴日下柔软的雪,干净又脆弱。
乔昀鸦睫微动。
他步伐轻柔,仿佛在夜行路人怕吓到出来沐浴月光的山怪。“娘子?”
他指尖不自觉触向她发顶,温柔生疏地轻顺她的长发。“怎不束发?”
书生一回来,司遥空泛的脑海中滴入水珠,泛开一圈涟漪,她的眸光随着欲"望泛起而重归生动。
她把脑袋凑像他掌心,像寻求抚摸的狸奴,哀伤地咕哝:“我失忆了,人都变迟钝了,姑娘家发髻编得不熟练,妇人发髻更不会。”乔昀看着掌心的青丝,温静目光也变得跟这匹黑缎一样,幽深但柔软:“是我疏忽了,今夜便学一学。”
他把糕点放入妻子手中:“先吃些零嘴垫一垫,我去做饭。”司遥拆了油纸包眼前一亮,被唤起熟悉的口欲,她兴奋道:“我好像的确是喜欢吃叫花鸡!”
乔昀笑了笑,只是他也不知道他是何时开始留意到她喜欢的。他走入灶房,熟练地拘起一杯米,舀了水淘净放入锅中。饭菜很快做好,一个青蒜炒蛋,一个青椒肉丝,是这个小家今日的夕食。用过饭,天色尚早,司遥坐在窗边发呆,书生把阿七拉到树下,拿他练习如何盘妇人发髻练到深夜。
第二日清晨,乔昀打算兑现替妻子梳发髻的承诺。司遥穿着里衣坐在榻上,眼波一转,眸中狡黠划过。“我好像还忘记如何穿衣了。”
乔昀暗自冷笑。
“昨日不是还记得?”
司遥眨眨眼,分外无辜:“前两日没反应过来我失忆了,现在反应过来,手便不像自己的了。”
乔昀不打算纵容她,司遥张开双手等着,极尽无赖又极尽无辜。乔昀拿起她的外袍裙子,一件一件仔细地给她穿上。穿完衣服,再给她梳头。
多听话的夫君,司遥得逞地坐在凳子上任他伺候。粗糙铜镜映出一对年轻夫妻,她歪头望着镜中。
乔昀细心替她盘发,偶尔垂睫看镜中的妻子一眼,她睡眼惺忪,与镜中女子面面相觑。好奇又茫然,仿佛懵懂的婴孩初次照镜子。莫名地,他生出奇妙的感觉。
盘好发,妻子便添了一股说不出来的韵致,妇人发髻温婉,和她因为失忆而格外干净的眼眸相互映衬,碰撞出妩媚但纯净的矛盾。乔响心里的感觉更强烈了,他放下梳发的桃木梳,主动打来水,绞了个湿帕子:“娘子,擦擦脸。”
司遥肆意享受他的服侍。
到了饭桌前,她垂头对着清甜的米粥发呆。阿七呼哧呼哧嗦着粥,含糊道:"咋不吃?”
乔昀亦关切地看着妻子。
司遥为难地看向他,双手像是没被驯服:“哎,夫君。”不必等她说完,乔昀也能料到她下一句会吐出什么鬼话了。尽管她太得寸进尺,但偏偏这雏鸟似依恋的目光像一只手抓挠着他的心,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