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两名年轻人走进僻静清幽的小院,他们一个身穿华贵紫衣,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一个身穿黑袍,一头白色短发,充满孤傲冷酷之色,赫然是韩非和卫庄。
厅室内,一名百无聊赖的俊美少年躺在榻上,卫庄虽早已知晓此事,但还是第一时间将眸光落在他身上。
这时,盖聂率先对韩非作揖:“在下盖聂。”
“盖聂先生,初次见面,剑未出鞘,就已经让我受伤了。”韩非作揖还礼。
“此话怎讲?”
“卫庄兄说要我见一个人,我问什么人,他考虑了下,说是一位朋友,我跟他认识这么久,整天卫庄兄长,卫庄兄短,还老请他喝酒,他从来没有把我称为朋友。”
“你说这是不是在我心口狠狠扎了一剑。”
“那位鬼谷横剑传人之所以考虑,又言朋友,或许是认为他要给你介绍一个不是朋友的朋友。”
不远处的温良一脸散漫道:“比如说我,阴阳家左护法北辰,天下第一奇才,虽不曾跟他结识,但若是一见面,定能成为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哈哈哈,异父异母的亲兄弟?”韩非哈哈一笑:“小兄弟真是有趣!”
他瞥了习惯靠窗而立的卫庄一眼,再道:“我自认自己的脸皮足够厚,但如今方知人外有人,你若能这般厚颜无耻的纠缠他,定会让他视你为朋友。”
温良从榻上坐起:“明白了,你就是靠臭不要脸,才逐步跟他攀上交情。”
韩非干咳一声:“咳咳,怎么能说臭不要脸呢,我是用自己莫大的魅力
”
“同性相斥,哪来什么魅力。”温良径直打断:“若真有魅力,那定是你俩喜欢男人!”
韩非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急忙道:“你可别在这败坏我的名声!”
旋即,盖聂抬手示意:“九公子,这位北辰小兄弟一贯言辞无状,这边请!”
韩非一听,隐约望见前方略显破败的竹院内,站着一位戴有银色面具,气度不凡的青年,当即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样,气度俨然的走到竹院,问道:“你在等我?”
“是的,我在等你。”面具青年也就是赢政望着竹院,道:“我曾听人说过,身处井底的青蛙,只能看到狭小的天空,我很好奇,在这样破败的庭院中,如何写出谋划天下的文章。”
韩非淡笑一声,从地上拾起一片落叶:“有些人没有见过汪洋,以为江河最为壮美,而有些人通过一片落叶,却能看到整个秋天。”
赢政追问:“所以,你是后者?”
两人谈话之间,厅室内的温良和卫庄在不断传音。
“小庄,我对你和小聂也算是有半师之谊,你怎么对温某这般冷漠呢?”
“那你是不是还要我叫你一声温师?你就不怕暴露自己在阴阳家的身份?”
“我觉得吧,东皇太一是跟你师父鬼谷子不相上下的高人,你认为他猜不到我的身份吗?”
两人传音之馀,并未屏蔽一旁的盖聂,他随即插话:“此前若不是温楼主有意暴露,恐怕家师至今都难以发现。”
“那这么说来,还是温某太过厉害了,让阴阳家首领到现在都未曾发现我的身份,以致坐上左护法之位。”
“对了,你俩也别对我有什么戒心,我向来不喜掺和什么麻烦事,此次只是还不想丢弃在阴阳家的身份罢了,来新郑就是为了保护秦王安危。”
“有温楼主在,我也算是能彻底松一口气。
“小聂,你就是太谦逊了,《十二柄斩仙飞剑术》修炼的如何了?是否要我指点一二?”
“小庄,还有你,为了让纵横对决更为公平,索性趁此机会,同时指点你们两个。”
正当温良为盖聂与卫庄二人解疑之际,赢政已摘下脸上面具,还朝厅室喊了一声:“北辰护法。”
温良走到竹院,就听赢政说道:“韩非先生方才说十年可见春去秋来,百年可证生老病死,千年可叹王朝更替,万年可见斗转星移。”
“还说我们大家都是井底之蛙,但却并非有贬义意思。”
“言井底之蛙不可语海,春夏之虫难言冰雪,真的只是见识浅薄吗,诚然井底之蛙受限于井口的视野,看不到江河湖海,他所看到的世界就是假的吗,就可以任凭井外的所谓高人鄙夷吗。”
“我们都是井底之蛙,只不过井口的大小各有不同罢了,肆意鄙夷他人的短视,又何尝不是井外之蛙呢。”
温良听完,面带惊奇的看向韩非:“头一次见识到为井底之蛙鸣不平的人,作为高高在上,鲜衣怒马的王公贵族,却能共情黔首黎庶。”
“不对,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