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以西,于虎跳峡前登岸,改走陆路,到有长江第一湾之称的石鼓后,沿江南下,有一座云雾缭绕的清幽大山。
山路上有个两边刻着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石牌匾,过了石牌匾,便是七道木门,门上有莲花纹饰的门环,最后则是一道枣红色的正门,接着就是偌大广场。
只见大广场后面是主殿慈航殿,四周还有许多楼阁殿宇。
星夜圆月之下,忽有一声雕鸣响彻偌大广场,然后是铿锵有力,矫若游龙,气势恢宏,意气风发的吟诗之声。
“我欲乘风向北行,雪落轩辕大如席。”
“我欲借船向东游,绰约仙子迎风立。”
“我欲踏云千万里,庙堂龙吟奈我何。”
“崐仑之巅沐日光,沧海绝境见青山。”
“长风万里燕归来,不见天涯人不回。”
不知不觉中,偌大广场掠出许多道人影,皆为女子,她们有的作削发为尼的装扮,有些则是带发修行。
一个个都容貌姣好,不经意间散发清纯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为首是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尼姑,即便有些年华渐逝,但依旧能见年轻时令人倾慕的姿容,那天生丽质亦未被岁月完全掩去。
可谓是素雅和英气并存,眉目间还透露威严与慈悲气度。
一旁站有二九年华的貌美女子,她的美天然去雕饰,如同最纯净的泉水,不沾染一丝尘埃,仿佛钟天地灵气而生。
“好文采,不知阁下来我帝踏峰有何贵干?”
为首中年女尼声音轻缓,透着一股极强内功,于整座山峰都清淅可闻。
骤然间,一道白色身影好似踏月而来,缓缓地落在广场上。
众女俏颜微愣,却是看到一名十七八少年和尚。
他一袭浅淡到近乎妖艳的毓绣白锦袍,眉心有流线红纹,相貌极为俊美,气质孤高脱尘。
尤其是嘴角挂着的笑容,还有那双桃花眼,情不自禁的让人觉得这是个比女子还要美的少年。
“小僧无心,拜见梵斋主。”
中年尼姑也就是慈航静斋当代掌门人梵清惠,微微愣神之后,便道:“这般年纪,武功造诣便如此不凡,不知小友是哪位大师门下?”
“不过是出自无人问津的偏远小寺,教我的老和尚更是籍籍无名。”扮作少年和尚模样的温良笑吟吟的道:“我自小便聪颖过人,十三岁时武功就入了先天境界,我记得当时我很兴奋。”
“问老和尚我算不算这一辈的第一天才,他被我问烦了,最后告诉我说,慈航静斋和净念禅宗并称武林两大圣地,隐为正道武林之首。”
“尤其是慈航静斋,虽罕有传人行走江湖,但凡入世的传人,无不是惊才绝艳的天才,具有天下无双的剑术。”
“此次小僧初入江湖,还听闻慈航静斋的镇派宝典,乃武林四大奇书之一,就更想来见识一番,只盼梵斋主莫让我徒劳而返。”
梵清惠用颇为欣然的语气的道:“十三岁便入了先天境,小友当有大宗师之姿,看来我佛门将添一位大才。”
她侧眸淡道:“妃暄,就由你跟无心小友切磋一二。”
“是。
温良见师妃暄举止雍容,体态娴雅走出,笑道:“都说慈航静斋传人,皆有仙子之姿,今夜一见,当真是名不虚传,你多半就是这一辈的慈航圣女吧。”
“所谓圣女,不过是江湖抬爱,妃暄仅为静斋门人,既为比武切磋,自然要公平,不知你用什么兵刃,我可为你取来。”
温良一手背负,一手的手掌合拢,轻轻放于胸前,道:“我自小生活的寒水寺,虽是一间无甚威名的小寺,但还是有一些武功,其中既有禅宗武学,又有密宗武功,我便将所学诸般武功融会贯通,创出了好几门符合自家心意的功夫。”
“从而尤擅无兵打有兵,还望师仙子小心,莫要反倒被我所伤。”
师妃暄一听,拔出手中慈航静斋的制式长剑:“请!”
“那小僧就不客气了。”
温良双眸隐有奇芒,只是一瞬,在场许多人只觉得眼前少年和尚的面目,忽然变得模糊了起来。
潜藏在自己心中,一个个不愿记起和面对的场景慢慢地在眼前铺展开来。
只见功力最是精深的梵清惠受的影响反而最大,神色不复方才娴雅沉静,眼神涣散又浮现一丝阴霾,象是在回想极不愿发生的旧事。
师妃暄忽地吐气开声:“闭眼,都别看他的眼睛!”
众女猛地回过神,立即闭眼凝神静气。
“我学有许多摄人心魂武功,有一日总觉得太过繁杂,不好加以施展,便精炼成一门秘术,取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