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若第一时间上前,有些微颤的把住青衣少年的脉搏。
她倏地脸色一白,嘴唇微颤,眼框不自觉的发红,脸颊不断滑落泪水。
灭绝师太快步走来,神色愈发的冷冽,猛地拔出倚天剑,青光一闪,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拦腰而断。
她咬着牙道:
“敏君,仔细查探这些贼子的来历,过后再派人去大都,查一查究竟是大都哪家郡主,竟对我峨眉这般另眼相看。”
“是。”
丁敏君强忍心中的悲痛,带人查看地上这些黑衣人的面貌。
这时,周芷若小心翼翼掰开青衣少年紧握剑柄的手,柔声道:
“小师弟,你自小就没了家,师姐这就带你回我们在峨眉山的家。”
说完,便把青衣少年背起。
三日后。
峨眉后山,一座坟茔前。
峨眉弟子齐聚,场上气氛沉重,谁又想得到被寄予厚望,堪称是自创派以来,天资禀赋最为惊才绝艳的弟子门人,死的如此惨烈。
都已及时治愈体内必死之疾,却不曾想最后还是死于非命。
站在最前方的灭绝师太盯着墓碑久久不语,她忽然开口:
“静玄,六大门派围攻魔教光明顶之事暂缓,先查清杀害良儿的幕后元凶。”
“贫尼誓要将其碎尸万段,不然枉为人师,亦是白叫灭绝这个法名。”
“是。”
静玄师太肃声领命。
“良儿,为师一定会找到幕后的贼人,将他们一网打尽,正好鞑子也是杀害你双亲的仇人,为师会多送一些鞑子下地狱让你暝目。”
灭绝师太说完,便一脸冷漠的转身离去,其他峨眉弟子也陆陆续续的离开,最后只剩下丁、周二女。
“小师弟,我会尽快的找到罪魁祸首,为你报得大仇。”丁敏君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后,便快步离去。
周芷若则上前轻抚碑身,轻道:
“小师弟,我爹同样是被鞑子所害,你我身世类似,而今你又被鞑子杀害,师姐在此起誓,定要鞑子血债血偿。”
说罢,她迈着坚定的脚步离去。
深更半夜之时,峨眉后山一座坟茔出现响动,只见泥土飞溅,地底一个棺材盖子冲天而起。
一道人影从棺椁中跃出,再将往地上砸的棺材板接住,顺势将棺椁盖好,赫然是温良掀了自己的棺材板,从棺材里跳出。
他能够以皮肤呼吸,装死功夫自是天下一绝,接着便伸了伸懒腰,又扭了扭脖子,抬了抬腿,慵懒的松了松全身筋骨后,开始掩埋棺椁,将坟茔恢复成原状。
温良收拾好的坟茔,望向峨眉派驻地方位,幽幽一叹:
“此次是我有些对不住了,不过话说回来,从一无所有再到一无所有的过程,便是所谓的人生,我等都该在成长之中,学会接受得失。”
话音刚落,他立即纵身而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十日后。
江南海盐县南北湖的鹰窠顶,来了一位十八九岁白衣人。
“此为天鹰教重地,来者何人,报上名来!”驻守总坛的天鹰教教徒一见陌生白衣人,当即发出喝问。
“张翠山、殷素素之子张无忌特来拜见舅父、外公。”
白衣人的声音含有极为深厚的内功,顿使这句话在鹰窠顶回荡不止。
天鹰教上下哪个不知自家教主之女跟武当张五侠结缘生有一子,名字便是叫张无忌,以致拦路教徒戒备之色渐消。
他们虽不能真正的确定来人身份,但马上有人去通报,没多多久,两道身影提气急奔而来。
只见一个是身材魁伟的秃顶老者,他长眉胜雪,垂下眼角,鼻子钩曲,有若鹰嘴。
另一个四十来岁年纪,一双眼睛尤如冷电,精光四射,气势慑人,二人正是殷天正、殷野王父子。
他们一见白衣人容貌,越看他越觉得跟自己时常怀念的亲人相似,外加年龄相符,神色愈发动容起来。
“无忌拜见外公、舅父!”
“好孩子,不必多礼。”殷天正急忙搀扶起温良,老怀大慰的道:
“当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前些年我听闻你身中寒毒心忧不已,碍于此前种种事,我实在不好亲自去往武当山,只好遣人带些贵重礼物去探望你。”
“今日我们祖孙总算是相见,瞧你身体大好,已长大成人的模样,他日等我下了黄泉,也有脸能去见你娘。”
“外公,万不可这般说,您一看就能跟我太师父一样,可以寿过百岁。”温良赶忙道。
“爹,无忌说的没错,您至少要等无忌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