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礼了。
“无妨，请。”
“请。”
虽然方羽的内心无比急切的想要通过，可为了一劳永逸，还是压着心绪，跟在身后。
进入城内，一种异域风格扑面而来。
视线中的建筑，不管是军事用途，还是民用，都是由青灰色的山石和夯土构建而成。
前方出现了三个岔道，方羽往左边看去。
有一座高大的宗教建筑，大门口是一个巨大的牦牛头骨，往来人群从头骨张开的嘴口进出，无不合掌静默，神色肃穆。
中间道，则是较为热闹的民间集市，人群较多，穿着打扮较为随意，多为牦牛皮毛编制的皮衣。
几乎挨家挨户都会挂着祈福经文，以及一些特色的铃铛、骨头挂件。
右边道路最为整齐，没有任何多余的建筑，一队队牦牛骑兵正骑着坐骑往通道尽头而去。
“勇士，请跟我来。”
多吉看着方羽颇有兴趣的打量，耐心等他看完一圈，笑着向右边一指。
“有劳。”
队伍开始迈向右边。
“大巫老。”
沿途走来不管是巡逻的卫兵，还是民众，看到多吉都会不由自主的静候在道路边，合掌行礼。
神态语气都极为崇敬，好似他就是大地之神在人间的化身。
方羽见到这一幕，便知晓此人在石羌内部，应该是类似定海神针一样的存在。
就在众人来到巨型牦牛头骨入口时，内部却有一队人匆匆赶来。
“大巫老。”
她戴着一面白色牦牛面具，声音清冷，行礼之后，目光转向了方羽。
“这里不欢迎你，汉人。”
原本冷清的语气，带上一丝敌意和仇视。
“旺姆，休要无礼。”
“他是来挑战勇气之关的勇士，理应得到礼遇。”
“可是”
旺姆还想说着什么，却被多吉用严厉的眼神打断，随后他转身看向方羽，带着歉意说道。
“神圣誓言是地神的旨意。”
“任何得到认可的勇士都可以前往挑战。”
“何况，我们羌人和汉人，久远之前同为一宗。”
“只是羌入了高原，汉入了中原。”
“兄弟阋墙，只不过是利益上的分歧，不能上升到莫须有的高度。”
“旺姆。”
多吉强调了汉羌本是同源的意思，并提醒旺姆不要将私人感情代入其中激化矛盾。
“谨遵大巫老旨意。”
旺姆躬身合掌行礼，看似遵从，实则不甘心。
多吉看在眼里，心头却是有些失望。
旺姆太年轻了，她的天资很高，可惜见识太过浅薄，难堪大任。
“年轻的勇士，请跟我。”
多吉再次向方羽发出邀请。
方羽点点头，神色平静，并不为那名为旺姆的人挑衅所动摇。
众人很快就进入了巨大的牦牛洞窟之中。
方羽只感觉视线一暗，随后大量的启明石照亮了洞窟长廊。
视线中开始出现大量壁画，里面描述着羌人的祖先原本居住在肥美的黄河边上。
一次席卷天地的大洪水袭来，羌人的祖先不得不选择迁移，后来就到了高原上，并逐渐在石头城这一带建筑起了祖地。
除此之外，还有他们艰难的生活历程，以及驯服牦牛、饲养牦牛的过程。
期间，充斥着大量崇拜大地之神的画面，那是人身蛇尾，面带慈祥的女神形象。
并且壁画中大量提到了一个古字“娲”。
这个字方羽恰巧认识，或者说，不管是什么字体，生活在神州的炎黄子孙，几乎就没有不认识的。
大地之神娲，应该指的就是女娲。
女娲不仅是石羌人信奉的大地女神，即便在神州各地，亦是被尊为母神。
除此壁画之外，洞窟陈设着大量法器、祭祀之物，以及经文。
三五步就能看到有虔诚的信徒，跪拜在蒲团之上，口中念念有词。
直至多吉带着方羽不断往上走，跨过一个又一个石室，迈过一个又一个台阶。
连续走了将近半个时辰。
周边的空气和温度变得越加寒冷，台阶上的守卫也越加森严。
最终前方出现一个洞口。
当方羽跨出，豁然开朗。
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平整的石台，足有数里方圆。
他目光疑惑的看向多吉，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勇士，这里就是大地之神留给后人的考验。”
“你看高山上的平台，有何奇异之处？”
方羽眉头一皱，视线一扫“平平无奇”的高顶石顶，除了平整和宽大，没有任何出奇之物。
如果硬说有，那就是在平台中间部分，好像有一座小山？
莫非勇气试炼在这座山上？
“大巫老的意思，是那座巨石？”
“是也不是。”
“那其实不是一块巨石，而是一头牛。”
“一头牛？”
方羽平静的脸色终于出现一丝动容，纵横宽度超过三丈，高度超过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