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跨入炎汉大营的那一刻！
不管是守门的士卒，还是巡逻的士卒，无不自发的昂首顿足，右手用力的压在拳头上，发出沉闷的轰鸣。
更多的士卒被勒令不准旁观，可他们还是自发走到彼此营寨边上，站直了身体，挺起了胸膛，默契的行以抱拳军礼！
上层的争斗肮脏血腥！
可在底层士卒的心里，虓虎就是英雄！
阴山之战吃了败仗！
可这并不是普通士卒不卖命，不是他们临阵脱逃！
而是整个指挥体系瘫痪了！
此败，非战之罪！
按理说，他们顶多算是溃兵，收拢一下整军再战即可。
这是兵家的传统，亦是军伍中的常识。
从来没有哪个国家，因为战场上打不过别人，就把自家溃败士兵，全部打成罪兵的案例。
顶多也就砍几个脑袋，威慑一下逃跑的下场。
没有人天生愚笨，也没有人天生信息堵塞。
炎汉西洲军底层早已经知晓了真相，只是他们的意见，他们的声音，高层没有人在乎，也没有人在意
“都给我回去！不允许敬礼！”
有士族出身的武将，厉声喝止，试图让这些炎汉的大头兵们回营。
可等待他们的只有沉默！
这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今天他们失败了就成了罪兵，要用造反和演武这种方式来洗刷耻辱。
那么明天呢？
明天如果我们吃了败仗，我是不是也要沦为罪兵？
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他们只看到权力，却没有看到底层利益的瓦解。
方羽感受到周边的动静，军煞正式具现成形之后，他就多出了一层视野。
能够通过军煞感知周边！
尤其是主帐那一边，有一头青紫色的玄武沉默盘旋。
可他却发现，一月不见，那玄武的色泽变得黯淡了，甚至那一层紫色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紫皮。
这与当初在黑水城，青紫相间的色泽品质，完全是天壤之别。
这说明，老贼在炎汉西洲军士卒们心里的地位，正在不断下降。
相反，他的猛虎军煞，虽然依旧只有三丈，可品质却从蓝白，转为纯蓝。
这是质的变化！
咚咚
沉闷的战鼓轰然震响！
方羽仅仅露出两个眼睛的视线，看到了远处营外的交叉战旗。
他既熟悉又陌生！
曾几何时，他也曾代表炎汉军队，参加过。
那是一次与匈奴人的决胜！
也是三年前，匈奴人入侵，左贤王被他斩杀。
双方为了止战，摆开了演武沙场。
一番厮杀，匈奴人至今不敢再南侵，信守承诺。
蓦然
方羽与其队伍行走一里，走进了一处空地。
“呜”
前方传来牛角吹奏的号角，道道浓烈的腥味随风飘散，弥漫在演武沙场上。
踏踏
只见地面微微颤抖，先是两支轻装骑兵涌进了沙场。
他们骑着辽东马，披着皮甲，目光狂热、凶残，秃顶，脑后有一抹鼠尾辫子。
手持长矛，背负猎弓，箭囊放着幽绿的骨箭。
紧接着，一支支披甲重步踏入演武沙场，他们有的手持长矛，有的手持狼牙棒，队形散乱，面露嗜血，目光凶残。
最后，有两支神秘的队伍跨入战场。
一只披着熊皮，上半身赤裸，刻纹着神秘战纹。
一支只有十六人，穿着狐袍，看上去老态龙钟，手持一杆骷髅仗，嘴里念念有词，周身涌现出一股原始血腥的力量！
她们是古老原始力量的传承者，萨满！
当然，这些女真人都有一个相同的特征，脑后有一抹鼠尾辫子！
这是辽东女真人的特征！
当两支队伍，同时出现在演武沙场里。
演武沙场的边角，微微亮起豪光，意味着战争已经开始了。
没有仪式，没有通知，没有任何规则，只有赤裸裸的杀戮。
呼
方羽深吸一口气，接过身旁瘦猴递过来的重剑“斩月”，双手握紧，狠狠的插入地面！
嘭！
随着这一动作！
各级军侯、屯长、什长、伍长开始逐渐变换阵型，默契的甚至都没有人出声。
很快，一个以方羽为锥形的战阵成形！
从外表看，这就是一个简单看上去像三角的“△”锥形型。
方羽站在最前面，为最锋利的尖头！
三个重装步兵，全部编入最锋利的头部。
而在两翼和尾部则由长矛步兵方阵负责，中间部分是弓箭手和火铳兵。
方羽不是一个喜欢防守的人，他更善于进攻！
“呼！”
他深吸一口气，嘭嘭，无畏心跳动！
皮肤外层开始变红，浑身气血沸腾，自头顶冒出青烟。
体内亦发出虎咆龙吟般的内脏呼吸节奏！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