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修行的心境通达、念头纯净,亦能福泽后辈子孙,使他们在自己将来或许离去之后,后人能有一个相对安稳的成长环境。
救治赵老,便是与赵家结下一份善缘。
最后,黎俊也存了一分试探与历练之心。
他想借此机会,看看能否以这逆天之举为引,结合‘周天星斗大阵’和‘地月锁’的力量,略微撬动那沉寂于识海最深处、蕴藏着成圣之机的‘鸿蒙紫气团’的壁垒。
哪怕只是引动一丝紫气,或是让壁垒产生一丝微不足道的缝隙,或许也能为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因此,综合种种,为赵老治疔之事,黎俊势在必行,而且必须成功。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各项准备工作的进展不断汇总到疗养院的临时指挥中心。
下午二时整,临时指挥部接到最后汇报:所有参与保障的队伍均已按计划部署到位,进入待命状态,通信畅通,随时可以响应。
赵老的长孙赵以谱少校,已经风尘仆仆地抵达了疗养院。
随行的警卫班,不仅按照要求携带了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八一式冲锋枪等赵老熟悉的制式武器,还带来了二十箱老式木柄训练手榴弹,以及两名司号员,他们带来了铜制冲锋号与信号枪。
这些,都是能唤起赵老最深层次记忆和本能反应的‘声音钥匙’。
赵家子女方面,更是倾尽全力通过各种渠道,筹集了整整十箱‘李渡高粱酒’和一箱赵老以前爱抽的‘胜利牌’香烟。
赵家姐妹几乎搜罗了周边数个乡镇集市当日所有的鸡屁股,亲自用硷水反复搓洗了无数遍,直到确认毫无异味,然后,她们按照记忆中母亲的手法,不用任何现代调料,只用辣椒、姜蒜、酱油,慢火精心烧制了数大桶,只为还原那份老父亲记忆中最熟悉、最怀念的味道。
小院此刻已站满了人。
黎俊转身走到院子中央那些准备好的物资前——十箱老酒、数桶用保温桶装好的食物、一箱香烟等。
下一刻,在周围无数道混合着期盼、敬畏、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黎俊抬袖,看似随意地一卷。
一股无形的力量场弥漫开来,地上那堆积的物资,连同黎俊本人,如同被橡皮擦从现实中抹去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地只留下微微波动的空气,证明着刚才并非幻觉。
“嘶——”
那位联盟特派代表,尽管在来前已经反复阅读过关于黎俊种种神异本领的绝密报告,自认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设,但身临其境,亲眼见证,他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他强行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眼中那无法掩饰的震撼,却暴露了内心的滔天巨浪。
“这,就是超越凡俗的力量吗?”
约莫半小时后,就在众人等的越发心焦时,黎俊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如同水墨画中滴入的浓墨,在原地缓缓浮现、凝聚,由虚化实。
依旧是一身清爽,仿佛只是去散了趟步,而非进行了一次超远距离的瞬移搬运。
众人悬着的心,猛地落回实处,却又提得更高——这意味着,最关键的时刻,即将到来。
黎俊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平稳地告知:“山顶已初步布置妥当。”
没有描述任何细节,但那平淡的语气反而更让人感受到一种深不可测的自信。
“过程或有天地异象,远超常理。风云变色只是等闲。望诸位谨守心神,无论何种景象,皆不可妄动,不可惊呼,亦无需恐慌。我现在为诸位稳固神魂,免受侵扰。”
黎俊双手缓缓抬至胸前,十指如穿花蝴蝶,又如莲花绽放,结出一道道繁复的手印。
带着一种玄之又玄的韵律,仿佛在拨动无形的琴弦,牵引着冥冥中的力量。
霎时间,数十道柔和而纯净、宛如月华般的光流淌而出,准确地飞向在场每一个人,没入他们的眉心祖窍之处。
“嗡…”
众人只觉识海中一阵细微的嗡鸣,仿佛被清凉甘洌的泉水从头到脚洗涤而过,连日来的焦虑、疲惫、恐惧瞬间被涤荡一空。
思绪变得异常清淅敏锐,内心深处那因担忧而产生的躁动不安,被一股沉静、坚定、温暖的力量所取代。
神魂仿佛被包裹在一层坚韧而柔和的光茧之中,外邪难侵,内心一片澄澈空明。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让人心生敬畏,也对黎俊的手段有了更直观的认知。
做完这一切,黎俊看向一旁待命的医疗组组长潘博士,朝他微微点头。
潘博士深吸一口气,推了推眼镜:“黎先生,赵老那边已按您吩咐准备,陈院士已在病房等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