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竟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其最不堪的出身,如此赤裸裸地揭开,这不仅仅是羞辱刘备,更是在践踏他们这个阶层所遵从的规则。
陈默仿佛没有看到他们难看的脸色,兴致勃勃地继续追问斥候:“那……那个叫关羽的,又是何出身?长什么模样?”
斥候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答道:“据说……据说此人早年在家乡犯了事,亡命江湖。他身长九尺,面如重枣,丹凤眼,卧蚕眉,髯长二尺,使一口青龙偃月刀,威风凛凛。”
“面如重枣?红脸的?”陈默的眼睛亮了,他抚掌大笑,声音里满是快活,“一个卖草鞋的,带了一个红脸的贼,就斩了我家华雄?哈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
他从软榻上站起身,肥硕的身躯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摇头晃脑地说道:“诸位,诸位大人,你们都听听!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他伸出肥胖的手指,点着袁隗、王允等人,脸上的表情夸张到了极点。
“袁本初他们,号称十八路诸侯,拥兵数十万,结果呢?被我一个华雄,杀得连斩四将,屁滚尿流!最后,没人敢上了,居然派了一个给刘大耳朵看门的马弓手出战!”
“一个红脸的毛贼,侥幸偷袭得手,居然还被他们当成英雄了?依我看,这关羽,不过是插标卖首耳!”
“插标卖首”!
这四个字,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殿中每一位心向联军的官员脸上。
袁隗的胡子气得根根倒竖,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王允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一丝血迹从指缝中渗出,他却浑然不觉。
他们可以接受华雄被斩,甚至乐于见到。但他们无法接受,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被董卓用如此轻佻、如此恶毒的方式,贬低得一文不值!这不仅是在羞辱关羽,更是在羞辱他们整个士族阶层,是在告诉他们,你们引以为傲的联军,就是一群废物!
然而,陈默的表演,还未结束。
他走到大殿中央,环视四周,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长叹一声:“唉,我算是看明白了。那个刘备,名为汉室宗亲,实则不过是个卖草鞋的伪君子!他还有个三弟,叫什么张飞的,听说是涿郡一个杀猪的屠夫!你们想想,一个卖草鞋的,带着一个红脸贼,还有一个杀猪的,这叫什么?这不叫讨贼,这叫市井流氓聚众斗殴!”
“我大汉天下,竟要指望这等货色来清君侧?可悲!可叹啊!”
说完,他再次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
【叮!来自……】
一瞬间,陈默的脑海里,系统提示音刷成了一道瀑布。仇恨值的数字疯狂飙升,那悦耳的声音,对他而言,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交响乐。
“爽!”陈默心中暗道,“再多来点!把你们的仇恨,都化作我变强的养料吧!”
李儒站在一旁,已经彻底石化了。
他看着自家主公那张狂到极致的表演,他终于有点明白了。
主公不是疯了。
他是在用一种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方式,在战斗。
他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不在乎一将一卒的生死。他在乎的,是人心,是名望,是气势!
他用这种近乎疯狂的羞辱,将关羽斩杀华雄带来的士气提升,消解于无形。他要让天下人都觉得,联军的胜利,是一场不值一提的闹剧,是一次小人得志的侥幸。
这……这是诛心之计!
太狠了!也太险了!
这等于将自己彻底放在了天下所有英雄的对立面,不死不休!
李儒看着陈默那肥胖却显得无比伟岸的背影,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恐惧”的情绪。他发现,自己这位主公,自从火烧洛阳之后,就变得越来越深不可测,越来越像一头……真正的魔王。
“传我将令!”陈默笑够了,声音陡然转冷,杀气四溢,“将我刚才说的话,原封不动,派八百里加急,传遍天下!尤其要送到虎牢关前,送到那袁本初、曹孟德,还有那个卖草鞋的刘备耳朵里!”
“我倒要看看,他们听了之后,是会羞愤自尽呢,还是有胆子,来攻我这虎牢天险!”
“喏!”一名亲卫领命,飞奔而出。
看着亲卫远去的背影,殿中百官如坠冰窟。他们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在虎牢关前酝酿。董卓这番话,比十万大军的威胁,还要恶毒百倍。
处理完这一切,陈默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样,对着殿中百官道:“行了,都散了吧。一群没用的东西,看着就心烦。”
百官们如蒙大赦,又带着满腔的屈辱与愤怒,躬身告退,狼狈地逃离了这座让他们窒息的大殿。
待所有人都走后,陈-默才长长地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