狞,白骨茬子都露了出来。
两人此刻被大夫勉强扶住,靠坐在墙垛下,脸色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断臂处被用最简陋的方式紧急包扎著,渗出的鲜血早已染红了厚厚的绷带,仍在不断滴落,在他们身下汇聚成一小滩暗红。
他们呼吸急促而微弱,额头上全是因剧痛而冒出的冷汗,但眼神却依旧顽强,甚至在对上秦思齐目光时,还试图挤出一个表示无碍的表情。
看着族人凋零至此,看着两位血脉兄弟为了自己付出如此惨重、不可逆转的代价,秦思齐的心如同被无数把钝刀反复切割、研磨,痛得几乎让他窒息。
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又被他强行咽下。
但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波澜,只是下颌的线条绷得更紧。走过去,蹲下身,亲手检查了一下他们的伤口,用尽量平稳的声音对大夫道:“用最好的金疮药,不惜一切代价,保住他们的命!”
第五日,黎明。当幸存下来的守军,几乎靠本能站立的身躯,用麻木的眼神望着城外,准备迎接新一轮死亡冲击时,却意外地发现,城外的敌军营地,出现了不寻常的动静!
漫天的尘土扬起,庞大的队伍正在拔营,辎重和人员开始移动,方向是北方!敌人…退兵了?
消息象风一样传遍全城。起初是不敢相信,然后是小心翼翼的确认,最终,当看到敌人的后卫部队也消失在北方地平线下时,一种不真实的恍惚感笼罩了所有人。